弥留之际,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年的湘陵,还有那年的长睿哥哥。
他温润和善,手上没沾半点血腥,与后来的他截然不同。
我将手伸向他,想告诉他:「如果有来世,别做太子了,也别做皇上,就只做我的长睿哥哥吧!」
可惜,我咽下最后一口气,也没能触碰到他。
原来,那年的长睿哥哥,早就不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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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今年的除夕,我就及笄了。
我从年初就开始盼着,不仅因为爹爹承诺的那场盛大的及笄宴,更因为及笄后,我就可以嫁人了。
直到除夕前夜,我都还梦到长睿哥哥上门提亲的场景。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了我的美梦,「皇上突然驾崩」的消息一夜间传遍了大梁。
国丧期间,莫说及笄宴,就连除夕也得为皇上守丧,不能如往年一般去侯府陪长睿哥哥守夜。
爹爹出身寒门,寒窗苦读二十余载,却因门第不显而郁郁不得志。
长睿哥哥的父亲谢瑛慧眼识珠,为爹爹在朝中谋得一职,爹爹也争气,短短数年就从六品小官一路升到户部侍郎。
先帝驾崩后,谢瑛便到封地湘陵做了闲散侯爷。
不久后,因政见不合,爹爹被户部尚书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状,皇上偏听偏信,未给爹爹自证的机会,便将爹爹贬到湘陵当刺史。
因为知遇之恩,爹爹对谢瑛很是敬重。
谢瑛也很看重爹爹,对其十分关照,还做主将长睿哥哥母亲的族妹给爹爹做了续弦,先后生下我们兄妹三人。
从我记事起,我们两家人就特别亲近,大小节日都在一起过。
除了今夜。
快到子时的时候,长睿哥哥突然敲开了我的窗户,将一盒胭脂塞给我:「你不是老说脂粉店的颜色太艳了吗?你试试这个,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做!」
「你还会做胭脂?」我又惊又喜:「你做的我当然喜欢!」
长睿哥哥注视着我的眼睛,认真地说:「玥娘,生辰快乐!」
虽然很感动,可我还是赶紧捂住他的嘴,小心地四下张望。
长睿哥哥笑着拉开我的手:「没人,别怕!我得走了,明天见!」
说完,他捏了捏我的脸,转身消失在风雪中。
那是我们在湘陵的最后一次会面。
几个时辰后,他随家人踏上了入京奔丧之路。
皇上曾有过几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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