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嫁那日，雍容的皇后被三五宫人拥着，走进了我的房中。

她见我无知，满脸的鄙夷。

「你的夫君，是我不要，施舍给你的。」

不知道那时候，料事如神的皇后娘娘，能否料到……

半年以后，她只能跪在宫门内，求着我的夫君，施舍怜悯，看她一眼。

1

我是宣平侯最小的女儿，宋袖。

也是全家人的一块心病。

因着我少时发高烧，灵智受损，许多事想不明白，更做不明白。

长到十六，也只会说几个单字。

豫王上门求亲的那日，我正在偏房练功。

是他走后，姐姐和母亲才将我唤到身边。

「袖儿，你这一生总要有个人能庇护你。」

我满脸的不解。

父亲曾经赞过，我的刀法很好，论起手脚功夫，天下没有几个人能伤我。

我本无须人庇护。

可我虽然痴傻，却懂得一个道理。

母亲和姐姐，她们从来不会害我。

母亲婆娑着泪眼：「豫王是个品行端正的人，豫王妃也是好相与的，他们会待你很好……」

给豫王做侧妃，或许是全家能帮我寻到的最好的出路。

「可以玩刀吗？」

母亲微微一愣，没反应过来。

我用指尖，轻轻敲了敲刀身，发出沉闷的嗡响，又问了一遍：「刀，可以吗？」

母亲点了点头：「豫王爷说，只要你不伤着自己就好。」

我笑得灿烂。

「那便……嫁！」

2

豫王名叫楚离，是先皇的第十个儿子。

他的生母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，诞下孩子没过多久就过世了。

太后悯十皇子身世可怜，特赐名为离，未及成年时，也一直养在身边。

楚离也争气，品貌端庄，才思敏捷，早年在众皇子中是很拔尖的了。

可终究是个庶出子，一直以来并不受先皇器重。

慢慢地，楚离也想开了，不争不抢，韬光养晦。

先皇早逝，到了杀伐果决的恒王登基，许多皇子都没落得个好下场。

唯独楚离，因着早早就开始做个闲散王爷，才得以保全。

母亲和我说了很多，我听不明白，也记不得，只是看着她。

出嫁前，她替我别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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