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皇后,但皇上不爱我,当然,我也不爱他。
我俩之间两个字:爱过。
皇上宠得要死的柳贵妃天天背后嘲笑我这皇后当得窝囊:长子被皇上气死了,当了太子的次子是个断袖,生个幺女脑子还不太好。
为什么不敢当面嘲笑?
呵——
皇上都不敢贴脸开大,她算哪根葱?
1
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。
每每瞧着那些来凤仪殿请安的年轻妃嫔,我总不由地想起这句话。
冬已去,红梅尽凋零,春尽来,百花争妍丽。
当然,这种伤感的话我不常说。
我通常都是昂首挺胸雄赳赳,看不惯我吧,憋着。
皇上喜欢又如何,皇上宠着又如何?
凤仪殿内得屈膝称我皇后,凤仪殿外得跪着尊我国母。
本宫不死,尔等妃妃妃。
爱情,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,连油盐都算不上。
见过哪碟菜没了葱就难以下咽?
2
最近是有点难以下咽。
我的太子不行了。
是不是觉得我很平静?
不平静能怎样?
我就算把天哭塌了,他还是要走的。
从那晚看见他呕出的那口血,我就知道他迟早是要走的。
但当侍女带着颤音来禀报时,我还是忍不住地落泪。
窗外的残梅被早春的风一吹,从枝头跌落,打个旋儿落进了我手心,我忽然想起阿珩出生时,这满院红梅开得极盛……
「母后,对不起,孩儿太笨了,总是让父皇不满意。」
阿珩虚弱地躺在床上,握着我的手,神情满是歉疚。
我反握住他的手,带着安抚的笑意:
「不是你太笨,是太傅和曾经恩爱的父皇母后把你教得太好了。你生来就是向阳而立的笔直松柏,不能因为他们要将你折断,你就质疑自己的脊梁。」
他向来听话,闻言收起阴郁神色,含笑乖乖点头。但因为实在太虚弱了,同我才说了几句,又昏昏沉沉地睡了。
我整夜守在他身旁,后夜困意来袭,便趴床侧眯了会。
天微微亮的时候,阿珩喊了我一声。
声音极轻,可我似有感应,倏地睁开双眼。
「母后,」阿珩冲我柔雅地笑,「孩儿信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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