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井口。

我身旁，站着我的母亲。

「要说再见了么？」

「说再见了。」

我和母亲用力地拥抱彼此。

然后母亲转身就跳进井里。

我在井口边哭得泪流满面。

随后警笛声响起，红蓝光闪烁在我周围。

是警察来了。

1

「你好，程燕。

「是你报的警么？」

下车的马警官一身干练便装，我认得他。

他是马警官，我母亲的案子也是他在跟进。

我点点头，和他一块走向我家。

打开门就是家里的客厅，没什么东西但是干干净净。

再往厨房走，大片猩红映入眼帘。

两个男人倒在血泊中。

俯身的那个，脸被削掉大半截，仰身的那个，颈部裂开很大的口。

2

两个死者，一个名为黄冠，一个名为程志。

程志是我的父亲。

「你是说，你见他们二人在互殴后都不再动弹时，就立即报警了是么？」

坐在我对面的马警官，目光锁定着我。

我点点头：「是。」

「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是叫救护车？

「你怎么敢确认他们是当场死亡的？」

我摇摇头，眼泪止不住地流：「好多好多的血……

「我当时太害怕了……」

马警官低下头看了看水井的照片：「你报完警后为什么不在家里待着，而是到这口井旁边？」

说着他抬起头看向我：「是想销毁什么东西么，程燕？」

我捂住脸，头发因泪水都粘在我的脸上。

我低声啜泣：「我本来……

「我本来是想投井的……

「父母都没了，我也不想活了……」

3

命案发生时，我没有不在场证明。

因为我就在家里，距离命案发生地只一门之隔。

但经过警方现场排查，我也并不是凶手。

甚至他们都调查了那口离我家不远的水井。

就算水井里打捞起来的只有水，他们仍然怀疑我。

自命案发生后，

我既要接受警方安排的心理医生对我的心理健康干预，因为他们觉得我有自杀倾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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