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……呵呵……”
徐韩为一瞬间怔住了,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傻,面前这个少年贵公子的城府远非他的年龄能比,而自己经过了李兑之变,内心里却依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。想到这些,徐韩为反而坦然了,缓缓地坐下身舒了口气笑道,
“徐某今日犹如李兑当日。李兑在相邦手里死的不冤,他自以为心思缜密,只当相邦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,却忘了相邦是先王嫡血,而先王十五岁时便能临危力拒五国之兵。”
徐韩为这番话隐隐含着骂人的成分,赵胜是赵武灵王的儿子,赵王何不也是么?他明面上在夸赵胜勇谋,说自己跳不出赵胜的手心,暗中却是在心灰意懒之下恨骂赵王懦弱无能。赵胜轻轻的哼笑两声,摇了摇头道:
“徐上卿这些话说错了。李兑并非死在赵胜手里。而是死在他自己手里,安平君去世之时他为何要为赵佗、赵代请封?这正是因为他尚无对抗宗室之力。赵氏累世所积,树大根深,他李家子孙要是没有几代人积聚力量,根本不要指望像齐国田氏一样代姜氏而自立。所以即便没有这次宫变,李兑专权揽政、欺凌大王,最后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徐韩为突然想起自己当初暗中与李兑争权的事,不觉颓然的垂下了头去,半晌抬起双掌在脸上恨恨的抹了两把,豁出去了似地说道,
“既然相邦挑明了蒙骜的事,徐某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。徐某是齐人不假,但弱冠入赵,这么多年早已将自己当成了赵人,当年先王变革,大赵一跃雄冠山东,虽还不至于一力拒秦,但若是假以时日,也不见得没有可能。然而沙丘一变,大赵盛极而衰,徐某身为赵臣,莫非便没有丝毫心痛么?若说蒙骜劝得动我,倒不如说是赵国如今渐渐沉沦的局面让我心死了!”
赵胜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好一个心死,好一个沉沦。徐上卿既然敢明说,赵胜也不妨敞开了相问。以徐上卿之见,我大赵四年前为何会有沙丘宫变?”
沙丘宫变对徐韩为来说是极其敏感的,他原先在赵成的亲信之中远比李兑吃香,然而正是因为沙丘宫变中他不但退缩了,甚至还苦劝过赵成,才使李兑成为了赵成的接班人。徐韩为见赵胜把话题扯到了那么远的事上。不免有些愕然,小声应道:“乃是因为先王欲两子并立。”
赵胜点了点头道:“不错,沙丘宫变是因为两子并立而起,安平君、李兑因平乱而围沙丘宫,以我赵律等同谋逆之罪,安平君要是不把事做绝了只能一死。不过赵胜今天并不是想旧事重提,再去论两个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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