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 ) 从道外一上坡就能闻到浓烈的烟草味,看到顺“山坡”之势耸起的厂房,黄砖墙非常醒目,这就是老巴夺香烟厂。厂房下有一间地下室,主要是完成拆包、码烟、抽梗切丝等工作。这里四面不透风以保持一定的湿度。若在冬天,为达到一定的温度和湿度,地下室的双向弹簧大木门不但总是关着,而且里面还要挂上一对厚厚的棉门帘,室内雾气腾腾,对面看不清人。又潮又热的车间里黑乎乎的,只有门对面那堵墙上排列着几个布满灰尘的小玻璃窗,但起不到采光作用,常年靠灯光照明,给人一种夜间作业的感觉。工人们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更衣,他们一年四季都穿着单衣操作,在温度高、气味大的条件下工作着。
生产车间在一褛,切好的烟丝从地下室通过吊篮送到这里,在卷烟机上加工成烟支。每台卷烟机由两名工人操作,烟文入箱等工作都由人工完成。虽然生产环境比地下室强许多,但还是灰尘飞舞,机器轰鸣,讲话要大声喊才能听见,工作条件也很差。
老巴夺工作的中国工人有百来人,其中女童工占多数。这些童工十二三岁,干的是大人的活儿,劳动时间长,每天只拿到几个铜板的工钱。在工厂所谓的轻活是撸烟梗,工人们常常把手撸得又红又肿,甚至流血。重活儿是搬烟盘子,把30多斤重的烟盘,从这个车间搬到另一个车间,工作长达十三四个小时,累得腰酸腿疼,头昏眼花,一天工资只拿到三四个铜板。在雇用的成千名工人中,大部分是从关内逃荒来的农民,对他们来说,毕竟找到一碗饭吃就不错了。
车间门口摆着一张长长的柜台,一个矮胖子、大额头、黄眼珠、半秃顶、40多岁的欧洲人坐在柜台后面,用半生不熟地中文说道:“快点,你们这些契丹人。”俄语中国发音为“KITAN”,意思是“契丹”,因为当时的俄国和辽国相邻,属于俄国的近邻,通商关系密切,所以,在以后虽然多次改朝换代,“契丹”就约定俗成成为了俄语里“中国”的代名词了。
“下个月就要搬去新的厂房,你们就会舒服了,现在,你们赶紧把这个月的活儿干完。”这人就是老巴夺兄弟之中的哥哥伊利奥?阿罗维奇?老巴夺。
伊利奥?阿罗维奇?老巴夺其实是波兰裔犹太人,波兰被沙俄、奥地利和普鲁士瓜分之后,老巴夺就成为了俄国人。1900年夏天一个晴朗的早晨,一列从莫斯科开来的火车徐徐地驶入松花江车站,一群外国人纷纷走出车厢。人群中有两个相貌相仿的商人,矮胖子、大额头、黄眼珠、半秃顶、40多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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