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味斋”每日总有那么二十几位客人,说忙不忙,说闲也闲不了。屈良每日卯时起来,打水砍柴,生火造饭,接着就是去置办瓜果蔬菜,猪马牛羊等食物。中午要喂鸡喂鸭,腌制蔬菜腊肉。到晚间还要洗碗刷锅,拖地抹桌。虽说辛苦了点,日子到也过得充实,比之以前颠沛流离的生活,那是强了许多。
如此过了几日,屈良在木老爹、刘大娘、李快嘴、杨屠夫、南八妹家买好所需物品,便往阿桑家走去。石板铺就的小路已然宁静,路边的山花争奇斗艳,各展风姿。每次走在这条路上,屈良便感到身心愉快,也不知是因为路,还是因为路那头的女主人。
屈良来到小院外,阿桑的黑狗小黑也不理会他,只管懒洋洋地趴在草堆上打盹。屈良掏出一小块碎肉抛在它跟前,笑道:“看你今天听话,赏你一块肉吃。”谁知大黑狗低鸣了两声,又眯眼睡去。屈良自感没趣,起身来到柴门外唤道:“阿桑姐姐在家吗?”
阿桑由屋内出来道:“我昨夜刚把衣裳做好,还没来得及收针呢!你到来得巧,偏赶在我出门前来取,说不得也只好先给你弄了。门没锁,自己进来吧!”屈良笑道:“那就有劳姐姐了。”说着推开柴门,跟阿桑进到房内。
这是间简陋朴实的小屋,当中放着张织布机,墙角木案上叠着几十匹各色粗布,旁边摞着数捆棉线。最里面靠墙处有张小床和口箱子,铺盖叠得整整齐齐,看上去非常干净。这里没有梳妆台,没有铜镜,更没有绣蝶的屏风,镂花的凤榻,可屈良还是觉得非常新奇,因为这是他头一回进女孩子的闺房,即便这里更像是间工房,他也不免有些害臊起来。
阿桑道:“屋里有板凳,你稍坐会,我很快就好。”屈良应了一声,放下背篓,找了张小板凳坐下。阿桑拿了只篮子,只见里面叠着两套衣裳,一套藏青色一套皂黑。虽说是粗布麻衣,但纽扣、衣领、缝接却无一不精致,足见其手艺非凡。
屈良忍不住赞叹道:“姐姐手艺真棒,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也能做得如此精致,真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。”阿桑笑道:“你是想说我双眼失明,却还能做衣裳,心里感到奇怪是吧!”屈良连忙摇手道:“不不不,我可没想编排姐姐的不是,仅仅是好奇而已。”
阿桑一面穿针引线,一面道:“心里怎么想,就怎么说。遮遮掩掩,躲躲藏藏,反而越抹越黑。”屈良傻笑道:“没得惹姐姐发牢骚,实在是抱歉之至。想我屈良一生凄苦,又生得丑陋,到现在也没个人喜欢。若不是范老板好心收留,我说不定已饿死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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