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妹妹沉静的侧脸上,像是想找些别的话题宽宽心。
忽而想起一事,随口道:“说起来,昨日朕下旨,召那个大同县子顾洲远年节后进京朝觐了。”
赵云澜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,勺中的梨膏水险些洒出。
她迅速稳住心神,将勺子递到太后唇边,状若无意地问道:
“哦?皇兄怎的突然想起召他来了?”
皇帝并未察觉她的异样,淡淡道:“新爵朝觐本是惯例,况且此子确实有些机巧,弄出的新鲜玩意儿不少,朕也有些好奇,想亲眼见见,再者……”
他话语微顿,似是想到些什么,但并未明说,“魏伴伴他们也说,该让他来京城叩谢天恩。”
“一般新爵朝觐不是都在岁末吗?这都已经过完年了,青田县还受了雪灾,这时候叫他过来,是不是会耽误他的事情啊?”
赵云澜心慢慢沉了下去,装作不经意道。
她久在宫中,深知这“惯例”二字背后,往往藏着无数的心思和算计。
顾洲远的名字,即便在这远隔千山万水的京中,她也是有所听闻。
御风司的密报、内阁的议论,偶尔也会飘到她的耳朵里。
那个在乡野间搅动风云的少年,早已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,这其中,绝不仅仅是好奇和赞赏。
跟在皇帝后面的魏公公开口道:“公主殿下多虑了,天下最大的事,莫过于陛下的旨意,他一个小小的县子,能有多少事情要忙?”
赵云澜将玉碗放在了桌上,冷冷瞥了一眼魏公公:
“我与我皇兄说话,魏公公在一旁听着便是,于大乾社稷有功的爵爷,皇帝哥哥亲封的县子,在你口中就是一个‘小小的'人物?”
“平日里本宫看你还算和蔼谦卑,不曾想你也有这傲慢跋扈的一面啊!”
魏公公虽说是皇家的奴才,但他是掌印大太监,在这宫中权势极大,一般的嫔妃公主跟他说话都还算客气。
但赵云澜不是一般人,先皇在世时,她便是最受宠的公主。
现在要去吐蕃和亲,陛下更是对她心生亏欠,她在这皇宫内地位可以算是超脱。
不过五公主性格清冷,向来不喜与人争斗。
今日也不知怎地,说话竟这般不留情面。
此番她这这副训斥家奴般的话语,直让魏公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,却不敢出言反驳。
这讷讷应道:“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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