隧道尽头,被爆炸冲击波扭曲成抽象艺术的厚重防爆门,如同地狱的最后一道闸口,无声地敞开着。
门内涌出的不再是阴冷气流,而是灼人的热浪,夹杂着浓烈的硫磺味、滚烫金属粉尘的焦糊气息,以及一种深埋于工业巨兽内脏深处的、机油与汗水混合的陈腐味道。
空气粘稠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。
“熔炉区维护通道……”
威龙嘶哑的声音在热浪中响起,他第一个踏入门内。
战术靴踩在布满油污和金属碎屑的地面上,发出粘腻的“嗤啦”声。
头盔早已摘下,汗水如同小溪般顺着他刚毅而布满烟尘的脸颊流淌,在下颌汇聚成滴,砸落在滚烫的钢板上,瞬间蒸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白气。
入口处的景象触目惊心。
墙壁上布满了新鲜的、如同蜂窝般的弹孔,暗红色的血迹呈喷射状溅射在冰冷的钢铁结构和布满灰尘的管道上。
地面上,一大片已经发黑凝固的粘稠血泊格外刺眼,旁边散落着被踩得变形的弹壳、破碎的防弹插板碎片,以及一顶被子弹撕裂、沾满血污的GTI制式头盔。
头盔下方,半张被血浸透的士兵证件露了出来——
照片上是一个笑容青涩、眼神明亮的年轻面孔,姓名:张益博,19岁,一等兵。
证件边缘,一行潦草的血字似乎是他最后用尽力气划下的:
“妈妈……对不……”
“是昨天……牺牲在这里的兄弟……”
千雪参谋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和哽咽,她蹲下身,手指颤抖着想要触碰那张染血的证件,却又像被烫到般缩回。
她身后仅存的两名猛虎连士兵,死死咬着牙关,握枪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,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。
磐石别过头,年轻的脸庞因愤怒和悲痛而扭曲。
牧羊人沉重地叹了口气,布满老茧的大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。
“记住他。”
威龙的声音低沉如铁,听不出太多波澜,但布满血丝的眼睛里,翻涌着比熔炉更炽烈的杀意。
他俯身,小心地从血泊中捡起染血的证件,塞进自己外骨骼腰侧的一个储物格里。
“血债,必偿。继续前进!”
通道并不长,却仿佛通向炼狱的回廊。
温度随着深入急剧攀升,灼热的空气炙烤着裸露的皮肤和肺部。
巨大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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