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、饱含硝烟与铁锈气息的雨水,如同巴尔干半岛深秋的眼泪,连绵不绝地从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中倾泻而下,冲刷着斯帕代雷沃茨小镇的残骸。
断壁残垣在雨幕中沉默矗立,焦黑的木梁从坍塌的混凝土楼板中刺出,像被烧焦的肋骨。
破碎的窗户如同空洞的眼窝,凝视着这片被战火反复蹂躏的土地。
雨水在弹坑里汇聚成浑浊的水洼,倒映着破碎的天空和扭曲的钢铁残影。
空气湿冷刺骨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尘土、未燃尽的化学燃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令人作呕的焦糊肉味——
那是上一场战斗遗留的残酷印记。
ZBD-25步兵战车如同受伤的钢铁巨兽,静静趴伏在街道中央的泥泞之中。
它左前侧的装甲被撕裂出一个巨大而狰狞的凹陷,碳化硼-石墨烯复合材料的断裂层裸露在外,如同丑陋的伤口,边缘还残留着高温灼烧后的焦黑和金属熔融又冷却的怪异纹路。
被撞碎的“玄武”主动防御系统发射器残骸散落在履带旁,浸泡在泥水里。
引擎低沉地轰鸣着,排气管喷出带着湿气的白烟,努力维持着战车残存的生命力。
车体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凹痕和划痕,那是之前那台“敏捷守护”机甲狂暴攻击留下的勋章,也是此刻无声的警告。
“好了,小子,算你命大!”
蜂医——
那位总带着点黑色幽默感的德国军医,用力拍了拍驾驶席上磐石的后背,动作粗犷但透着如释重负,“两根肋骨骨裂,胸骨轻微挫伤,肺没戳破,内脏没移位,简直是走了狗屎运!不过接下来一个月,别想着跟乌鲁鲁那莽夫玩摔跤了,给我老实点!”
他一边说,一边麻利地用弹性固定带在磐石的上半身缠了几圈,打了个结实又略显滑稽的结。
磐石龇牙咧嘴地吸着气,脸色依旧苍白,额头上挂着冷汗,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神采。
“谢……谢了,蜂医。”
他声音嘶哑,试着动了动肩膀,立刻引来一阵钻心的疼痛,“嘶……下次……下次指挥官再喊‘撞’,您……您能不能先给我打针麻药?”
“想得美!”
蜂医瞪了他一眼,收拾着散落的医疗包,“麻药是给真正要开膛破肚的人准备的,你这点小伤,用点意志力扛着!想想红狼,刚才可是在炮塔顶淋着雨把那铁棺材轰成了渣!那才叫硬汉!”
他朝舱外努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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