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还真是相信她,就不怕万一她说的那扬暴雨没有到来,他会面临怎样的后果?
雪青托着下巴望着头顶的晴空万里,这会儿已经接近傍晚,也不见丝毫凉爽惬意,几朵染着浅粉的云悠闲地飘着。
“听说外头传得沸沸扬扬,都在讨论此事呢!事情闹得这么大,这要是不下雨,姑爷岂不是要被陛下罚了?”
但下雨也不是什么好事,百姓流离失所,庄稼也要遭殃,这可真叫人为难。
沈棠宁垂下眼帘,静默不语。
雪青觑着她的神情,小心翼翼开口:“其实小姐心里也关心姑爷,那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谈呢?”
最近天热,小姐担心姑爷夜里睡不着,将冰匀了一大半送到书房,自己却过得紧巴巴的。
这几日姑爷没来,院子里似乎都冷清了不少,他们做下人的也束手束脚,连欢声笑语都藏着小心翼翼,生怕惹了主子不高兴。
沈棠宁慢腾腾笑了下:“我只是与他意见相左,又不是要与他分道扬镳,关心不是很正常?”
她顿了顿,声调低了下来,“何况有些事是谈不拢的,他不会为了我改变主意,我也不会为了他而降低底线。”
于是只能以这样的形式来表达内心的不满,似乎谁先开这个口,谁便输了一筹。
——
今夜还是同之前一样,沈棠宁早早地便歇下。
到了半夜,她迷迷糊糊被吵醒。
夏夜闷热潮湿,让人难以安寝,这都不要紧,可院子里种着几棵海棠树,外头的蝉附在上面彻夜叫个不休,实在聒噪。
雪青和八两白日里拿着杆子打完,晚上又照旧,她睡眠向来浅,已经连着几晚都没休息好。
外头的蝉鸣声不知何时弱了下去,沈棠宁略感稀奇,人也清醒了几分,缓缓睁开眼。
这些蝉向来彻夜都不停歇,今晚怎么这样识趣?
窗外有树影晃动,沈棠宁从榻上坐起身,出于好奇,她来到窗前,抬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。
月色将庭院照得清亮,高大的海棠树上,隐约有人影穿梭,树枝轻轻摇晃,她瞳孔微震,悚然一惊,以为府里进了什么贼人。
待到瞧清那熟悉的身影,她生生将惊呼咽了回去,惊骇化为哑然。
元昭一向警醒,真要进了贼他不会毫无动静,那么那人是谁不言而喻。
“……”
她默不作声打量着池宴,眼里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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