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别过头,不敢看她的眼睛。走出豆腐巷时,槐花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,他突然对身边的侍卫道:“把豆花姑娘接进宫,让她给三皇子当伴读吧。”
处理完朝政,苏牧总爱去天牢看看苏承乾。昔日的太子穿着囚服,头发花白,早已没了当年的倨傲。“皇兄,骊山皇陵的宝藏找到了。”苏牧隔着铁栏递给他块糕点,“不是金银,是先帝藏的种子,有水稻,有棉花,还有西域的葡萄。”
苏承乾捏着糕点,半晌才道:“他总是这样,想着种地,想着百姓,就不想想……江山是要靠刀枪抢的。”
“父皇说,江山不是抢的,是守的。”苏牧望着牢外的月光,“守得住百姓的粮仓,才守得住这龙椅。”
苏承乾突然笑了,笑得咳嗽起来:“你比我懂他。当年他把遗诏给我看,说要传位给你,我恨了他十六年,现在才明白……他不是偏心,是我不配。”
苏牧没再说话,转身离开天牢。月光洒在青石板上,像一层薄霜,他想起李玄甲的断矛,陆安的字条,还有雁门关牌坊上的“护我河山”——这些,才是大华真正的根基。
秋收时节,苏牧带着三皇子去了忠烈祠。祠堂前的空地上,百姓们摆了满满一地的新粮,有小米,有高粱,还有饱满的稻穗。周平从雁门关赶来,手里捧着本名册:“陛下,今年雁门关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三成,百姓们说,这是托了忠烈们的福。”
三皇子拿着支稻穗,递给苏牧:“父皇,我们把这个也放进祠堂吧,让叔叔们看看,他们守的地方,长出粮食了。”
苏牧接过稻穗,将它插在李玄甲的牌位前。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牌位上,仿佛镀上了层金光。他突然明白,所谓江山,从来不是冰冷的城墙和龙椅,而是田埂上的新苗,巷口的炊烟,是孩子们手里的野菊花,是无数人用生命守护的——人间烟火。
长安城的秋意漫过朱雀大街时,苏牧正站在国子监的讲台上,手里捏着半穗新收的小米。台下坐着的不仅有皇子公主,还有从各州选来的寒门学子,最小的不过十岁,最大的已近而立。
“知道这穗谷子的来历吗?”他将小米举高,阳光透过窗纸,在谷粒上折射出细碎的光。后排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怯生生举手:“陛下,是农夫伯伯种的。”
苏牧笑了,走下讲台蹲在她面前:“说得对,但这谷子,是用雁门关将士的血浇出来的。”他指着窗外金黄的田野,“去年这个时候,那里还是战场,李将军带着士兵守在城楼上,三天三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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