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业寺的晨钟响起,武诩跪在佛前,手里捻着的佛珠却始终停在第七颗。
青灰色的僧袍罩住她玲珑的身段,却掩不住那双含着野心的凤眼。
昨夜她刚收到心腹太监传来的密信,萧氏姐妹借着抄写《女诫》的由头,竟在玉芙宫办起了江南诗会,引得李承乾连着三夜宿在那里。
“武婕妤,该洒扫了。”
负责看管她的慧安师太端着扫帚走过,念珠在腕上转得飞快。
这老尼是长孙无垢的陪嫁侍女,眼睛毒得狠,武诩的小动作从未逃过她的眼睛。
武诩起身时,故意将佛珠掉在地上。
紫檀木珠子滚得满地都是,其中一颗滚到慧安师太脚边,露出里面裹着的细纸条。
上面用胭脂写着“萧氏姐妹私藏江南死士”。
慧安师太弯腰去捡,指尖刚触到纸条,就被武诩按住手背。
“师太可知,”
武诩的声音压得极低,
“去年太上皇中毒的时候,曾给萧氏姐妹的父亲萧铣下过密诏?”
慧安师太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萧铣是隋末江南反王,当年李世民饶他一命,却削去了他所有爵位,这事在宫中是禁忌。
武诩松开手,任由慧安师太将纸条揣进袖中:
“师太是太后心腹,该知道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。”
当天傍晚,慧安师太就以“采买香烛”为由出了寺。
武诩站在山门口,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萧清荷以为把江南死士藏在太液池的画舫下就能高枕无忧?
她早就在那些死士的衣领里,绣上了只有尚功局才知道的暗纹。
玉芙宫的诗会正开到兴头上。
萧如霜穿着件月白纱裙,正为李承乾弹唱江南小调,指尖划过琴弦时,特意露出腕上那只武诩送的翡翠镯。
“陛下你看,”
她娇笑着转动镯子,
“这镯子竟是活口的,能拆成两半呢。”
萧清荷在一旁剥着莲子,眼角的余光瞥见李承乾腰间的玉带。
那是程莺莺亲手绣的,上面的麒麟纹歪歪扭扭,却透着股憨直的暖意。
她突然将莲子往碟子里一掷:
“妹妹少玩这些小玩意儿,陛下是来听诗的。”
李承乾却对那镯子起了兴致,拿过来摆弄:
“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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