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天还没亮，陈着就醒了。他轻手轻脚地起身，穿好衣服，转身替媳妇掖好被角，走了出去。

洗漱过后，天才灰蒙蒙亮，他打开院门骑上自行车，去了港口。

过年这几天，进出港口的人比较多，船票必须提前购买，否则临到开船，绝对没票。

他到得很早，售票窗口的铁闸门还紧闭着。陈着停好自行车，自觉地排在了一个中年男人身后，那男人时不时打个哈欠，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。

陈着只站了一会，他身后便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队，有人小声交流，有人掏出早点吃了起来。

陈着扫视了一眼吃早点的几人，看其中一人吃的是肉粽，想着一会去附近的国营饭店看看，也给媳妇买两个。

六点半，售票窗“哗啦”一声拉开了闸门。队伍开始缓慢向前行。陈着是第九个买到票的，他仔细将船票收进贴身的衣兜里，看了一眼身后那条几乎望不到头的长龙，忍不住皱了皱眉，今天登船的人看来会很多，船舱里肯定是坐不下这么多人的，要早点来才行。

公安大院，姜苒是被男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的，彼时还不到七点半。因为昨夜睡得晚，再加上有孕后，她本就嗜睡，这会她连眼睛都懒得睁，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男人的怀里，任由他帮自己穿衣服、梳头、绑发。

陈着看媳妇全身像没了骨头似的，全程赖在他身上，不由失笑：“怎么跟块牛皮糖似的，这么粘人？”

他低头，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亲，双眸里满是宠溺。

姜苒在他怀里舒服地蹭了蹭，像只慵懒的猫，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，含糊道：“就粘，就要粘着你。以后孩子生下来了，我也要这么粘着你。”

陈着闻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，突然笑了。他咳了一声道：“坐好，我给你洗脸。”

姜苒“嗯”了一声，眼睛总算是睁开了一条缝，乖乖地在床边坐好，由男人给她擦脸。

八点刚出头，陈着已经带着姜苒出了门。早饭是两个粽子，外加一搪瓷缸的豆浆，姜苒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，吃一口粽子喝一口豆浆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
而两人之所以去这么早，是为了能抢到个船舱里的位置。

这个季节，海面上的风很大，吹在身上刺骨的冷，且船会很颠簸，若是在甲板上待上一个多小时，非得冻感冒不可，尤其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，更不能冻着了。

姜苒原以为他们已经来得够早了，可一到港口，她才发现他们还是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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