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姜苒拜年收压岁钱时，临县向阳大队，章珊也正在给赵家的几个小辈发压岁钱。

章珊怕红包不够，特意多准备了几个，所以给几个孩子发完红包，她手里还剩三个。她正准备收起来，赵家最小的孩子赵胖蹿了过来，伸手就去抢。

章珊反应很快，立刻将手举高，慈爱地看着赵胖，故意逗他。

“这三个，老祖宗可不能再给你了，是给别人的。”

“给我，都是我的！”赵胖见讨要不到，干脆抱着章珊的一条胳膊撒泼，双脚乱蹬，一个劲地往上蹦着去够红包。他够了一会，看够不着，突然张嘴，对着章珊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。

一阵剧痛传来，章珊看着死死咬着她不松口的赵胖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：“小胖，你怎么能咬人？”

“就咬你！让你不给我红包！死老太婆，你怎么还不死？等你死了，你的东西就都是我赵家的！”

五六岁的孩子，一双眼睛此刻却像狼一样，恶狠狠地盯着她，恨不得立刻咬死她。

章珊怔愣了一下，举着红包的手慢慢垂了下来，赵胖一把抢走她手里的红包，咧开嘴，露出一个得意的笑，转身跑了出去。

章珊看着赵胖消失在院门口，在原地呆坐了许久。手臂上牙印传来的刺痛，远不及那几句话带来的寒意。她打了个冷战，慢慢地缓过神来。

这事她没告诉任何人，包括王秀。

她对赵家人的态度依旧如常，也没有冒然提出离开。

只是当他们再次旁敲侧击，询问她和陈着的关系时，她三言两语，便将话题引到了别处。

初三黄昏，陈着抱着儿子回来，就见媳妇坐在母亲和二婶中间。姜苒没有绑头发，而是戴了一顶棕色的帽子，乌黑的发丝垂在胸前，手里捧着一把瓜子，正听母亲和二婶说着什么。也不知听到了什么趣事，她突然笑了起来，一双眼睛熠熠生辉，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。

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，姜苒扭头朝他望了过来。

“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姜苒放下手里的瓜子问。

陈着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平安又尿了。”

姜苒闻言立刻站了起来，快步朝他走了过去：“又尿你身上了？”

陈着点点头，转身把后背露了出来。

姜苒看他背上湿了一大片，好气又好笑地接过儿子。

“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的？三天尿湿你三件衣裳了，昨天洗的还没干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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