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深，晚上九点多，陈着才回到家中。

卧室里留着一盏昏黄的灯，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，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母子二人，心里顿时变得柔软起来。

他走过去，小心地替他们掖了掖被角，指腹轻轻拂过妻子的脸颊，又摸了摸又儿子肉嘟嘟的小脸，这才转身出去。

姜苒睡得正沉，朦胧中感觉一具温热的身体从身后贴了上来，那股熟悉的、让她安心的气息将她包裹。

她轻轻动了动使两人贴的更近，声音软糯地问了一句。

“今天外面没事吧？”

陈着的手臂收紧了些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，温声道：“没事，睡吧。”

姜苒闻言很快就又睡着了。

第二天，天刚亮，陈着就睁开了眼睛。身边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，没吵也没闹，正笨拙地往身上套衣服。

陈着无声地笑了笑，坐起身，揉了揉儿子的脑袋，压低声音问：“要爸爸帮忙吗？”

平安摇了摇头，小奶音里满是认真：“我会。”

等儿子吭哧吭哧地穿好，陈着这才下床，三两下穿好自己的衣服，然后蹲在床边，拿起小小的布鞋，为儿子穿上。

他牵着儿子的手，父子俩跟做贼似的，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。

院子里静悄悄的，杜婉和章珊都还没起。陈着推出自行车，把儿子抱到前面的婴儿座上坐好，骑着车，去了黑市。

姜苒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，杜婉和章珊正兴致勃勃地陪平安捉小鸟。地上撒了一小撮麦子，上面用一根小木棍支着一个盆，木棍上系着长长的绳子，另一头攥在平安手里。

“别动别动，有鸟下来了！”杜婉压着嗓子，比平安还紧张。

姜苒抬头看了一眼，屋檐上、电线杆上果然停着几只鸟，正歪着头，警惕地打量着地上的陷阱。

她怕惊扰了它们，特意放轻了脚步，悄悄进了厨房。

姜苒吃饭时，有一只小鸟蹦蹦跳跳边啄食边走到了盆下，她看到儿子兴奋的站了起来，拉了一下绳子，可惜他的速度太慢，惊走了小鸟。

她本以为儿子会失望，没想到他依旧兴致勃勃的，跑到放麦子的地方，把盆扶起来用木棍撑好，又藏在了屋内。

儿子比她想的还要有耐心。

刚吃下半个馒头，一股恶心感就直冲喉咙。姜苒起身走到水龙头旁边，吐了起来。

等缓过劲来，她漱了口，喝了点温水，感觉那股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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