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似两个选择，实际只有一个选择。

李峰抛出杀手锏之后，老西就没了后手。

口诛笔伐的声音能够将他淹没，纵然手下军官还没闹事，也已经难以服众。

靠着以往的威望，还稍微压得住局面。

可出了一亩三分地，游行的学生，恨不得把所有的失败都扣在他头上。

找到了情绪的宣泄点，如洪水滔天。

三天期限已到，自证材料在铺天盖地的质疑声中显得苍白无力。

“通敌密电”“克扣军饷” 的指控如毒蛇般缠住。

统帅部催问电报雪片般飞来。

逼着他低头。

放权无异于自杀，这对纵横了几十年的老江湖而言，放手可太难了。

“找人联系楚云飞，我要与李峰密谈。”

无论如何，他必须保证一点权力，即便把军队交出去，也至少要留一手。

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，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。

楚云飞有点为难的找上了李峰。

于情于理，那毕竟是他的老长官，求上了门，要他帮忙递个话。

这件事楚云飞得帮忙。

李峰神色依旧如故，部队还在消化此战所得，还有剩下很多事情要做。

当然也卖了楚云飞一个面子。

“晋绥军尚有6万左右兵力，挑选部分士兵，可以补充到此次作战的消耗上。剩下强征的劳力，一律遣返，我对老西有特殊安排，你放心，我不是斩尽杀绝的人。”

“晋绥军保留三个师编制，归第八战区统一指挥，我只给他一个师，如何选择，看他自己抉择。”

电报往来，在山区跟城市之间晃动。

双方密切交涉。

老西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
这 “保留编制” 不过是体面的幌子。

“条件可以谈，”

“但晋绥军的人事权……”

这时候还想人事权，他那个师可以自己折腾，其他的部队，必须交出来。

满打满算一个1.2-1.8万人的独立师，他愿意自己安排人，李峰不插手。

但这个师不放在第二战区，放在西线。

接下来要对盛有才动手，老西手握的这支部队，必须拉到那边去整编。

心中一凉，大势已去。

万万没想到，会以这种局面收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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