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津法租界的弄堂里,雨水顺着青瓦檐成串坠落。
余则成缩在阁楼的旧藤椅上,指尖在发报机按键上飞速跳跃。
“嘀嘀——嗒嗒——”
加密电波穿透雨幕,向着千里之外的梨城疾驰。
此刻刘云秋正坐在电讯室,让通信兵向余则成传达师部的命令。
余则成拿起耳机放在耳边,不时向四周张望,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加密电码如蚊鸣般响起,他默记于心:“速至太原,摸清鬼子重要目标情报,为作战部署做准备。
他迅速拆卸电台,将零件分装在不同的包裹藏好。
两天后,余则成出现在太远城外。
他贴着冰冷的城墙根,掏出那张“良民证”。
照片下印着“广源粮行伙计赵福生”——这是他在这里的新身份。
入城盘查的鬼子的刺刀几乎抵到鼻尖。
他佝偻着背,脸上堆满了惶恐与讨好,一副人人鱼肉的样子。
一声粗暴的“滚!”让他得以挤进太远城。
按照上级给的线索,余则成推着独轮车拐进一条小巷子。
竹梆子敲出“梆、梆、梆“的节奏。
“大碗茶——茉莉花新茶——”
他扯开嗓子吆喝,尾音拖得绵长。
街角杂货铺门帘晃动,戴瓜皮帽的掌柜探出头:“小伙子,你这茶够浓吗?”
余则成瞥见对方左手袖口别着枚铜纽扣,那正是约定的暗号。
他将独轮车往墙边一靠,拿出个粗陶碗:“您尝尝就知道,今儿刚到的新叶。“
掌柜轻抿一口,皱起了眉:“淡了些许,再添些茶叶。”
他把手指沾了点茶水,在车板上写了个“戌”字,压低声音说道:“城隍庙后巷!”
夜幕降临时,余则成换上灰布长衫。
城隍庙后巷弥漫着香烛灰烬的味道。
“我是老鬼!”
余则成压低了帽檐。
“我是老周!”
此人正是白天的那个掌柜。
“鬼子在太远城查得紧,你们要的东西,难啊……”
“这是组织交给你我的任务,再难也要完成!”
次日,余则成出现在第一军司令部外。
他赶着小骡车,上面是一些大米,还有一些蔬菜。
“干什么的?”
门口的宪兵把刺刀对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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