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将南锣鼓巷的青石板腌成了墨色冰砖,每道砖缝都凝着琉璃似的冰棱。井台边的搓衣板上,昨夜的积水冻成透明的壳,在晨光里折射出细碎的彩虹。易中海裹着半新不旧的藏青棉袍蹲在井栏旁,指间的卷烟积了寸长的烟灰,深褐色的烟丝在寒风中明明灭灭。他望着三大妈手中上下翻飞的棒槌,目光却像井水里的月影,虚晃着瞟向她竹篮里泡得发胀的尿布。
一大妈端着木盆跨出屋门时,棉鞋在冰面上滑了个趔趄。她故意将盆沿撞在井台边缘,冻硬的脏衣服哗啦作响。易中海喉头滚动,烟灰簌簌落在蓝布裤腿上,形成暗灰色的星点。一大妈心领神会地瞥了他一眼,袖口磨出的毛边扫过他肩膀,留下淡淡的雪花膏香气,那是用何大清寄来的抚养费买的。
“他大清叔走得急啊......” 一大妈突然咳嗽起来,手背上的冻疮裂开口子,血珠渗进洗衣水里。她吧咂着嘴,故意让铜顶针在搓衣板上敲出声响,“我昨儿路过火车站,见着白寡妇在月台紧赶慢赶地捆行李,那身红棉袄亮得能照见人影子......”
三大妈的棒槌停在半空中,冻红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大妈的围裙。木盆里的肥皂水泛起冰碴,漂着几块冻僵的尿布:“不是说工作调动去保定吗?我还见他往火车站送过行李呢。”
易中海突然用烟袋锅子敲了敲井栏,冰屑溅在三大妈手背上。一大妈压低声音,身体前倾时,藏在袖管里的银镯子硌到了三大妈的手腕:“调什么动啊,他就是一个厨子!我亲眼瞅见他揣着两张火车票,搂着那女人上了绿皮车。大冷天的,那旗袍开叉都快到大腿根了,白花花的腿肚子......我可听说了,那白寡妇以前是戏班子里的......”
“他就一厨子,调动个屁!”一大妈压低声音,旁边易中海哈出的白气裹着烟味钻进三大妈领口,“是跟戏班子里的寡妇跑了!我亲眼见着他揣着两张火车票,搂着白寡妇上了车。大冬天的那女人的旗袍开叉都快到大腿根了......”
“我的个老天爷!” 三大妈的棒槌 "哐当" 掉进木盆,溅起的冰水在井台边结出新的冰棱。她突然拔高声音,引得隔壁院的鸡扑棱着翅膀乱啼,“怪不得雨水这几天总哭,合着是亲爹跟野女人跑了......”
“胡说什么!”易中海看说的差不多了,猛地站起身,棉袍下摆扫落井台上的冰棱,插嘴厉声喝道,“老娘们儿家家的,一天天就知道嚼舌头,让孩子们听见像什么话?......别胡咧咧了,该干啥干啥去!”随后一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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