塌陷的城墙如同一口被撕开的血洞，烟尘翻滚间，日军的黑色洪流汹涌扑入。
守在城内的战士们立刻起身迎击。
战壕里，数名机枪手将枪口死死抵在沙袋堆上，枪口喷吐的火舌在烟尘里一闪一闪。
弹壳如雨般溅落，烫得他们的手臂布满焦痕，却无人停手。
“打！给老子打！”一名身披绷带的中央军士兵声嘶力竭地吼着，脚下一条裹满血布的断腿蜷缩着，他却仍死死压着轻机枪，把成排的子弹打进冲来的敌群。
日军的队列丝毫不乱。
他们低矮着身形，前列卧倒压制，后列在掩护下继续推进。
每一个小队都在机枪、掷弹筒与步枪的交替火力里保持稳定的推进节奏。
爆炸声、枪声、脚步声如同一首冰冷的军械协奏曲，震撼得人心胆俱裂。
守军就这样在残垣中死死顶着日军的进攻。
赵敬原抄起一支步枪，亲自冲到战壕口，扣动扳机，枪口火光映在他布满血污的脸上，像是一块正在燃烧的烙印。
身边几个新四军战士翻过瓦砾，举着手榴弹扑向敌群，爆炸与惨叫混成一片。
更多伤兵也从街巷深处爬了出来。
有的拖着打着石膏的手臂，用另一只手紧握步枪。
有的腿上缠满血布，却拄着木棍一步步走上前，将装满子弹的弹夹塞给机枪手。
他们原本该卧在后方救护所里，但听到城墙崩塌的轰响后，全都红着眼爬了上来。
“老子还能开枪！”
“死在床上算什么？死在战场上才算值！”
这些声音混在火光与烟尘中，震得人心血狂涌。
然而日军的压迫依旧如潮水般涌来。
掷弹筒“咚咚”作响，黑色的弧线不断落入战壕，炸得沙袋飞散，坑道崩裂。
守军的阵地一处接着一处被撕开。
机枪手被炸翻在地，血溅在枪架上，另一个士兵立刻扑上去，抹了一把满是灰土与血迹的脸，将机枪再度压上战壕边缘，继续朝敌群扫射。
城内的街道已经变成杀戮的峡谷。
残破的石墙、倒塌的房梁成为守军最后的依托。
每一堵残垣后都有人探出枪口，每一处瓦砾堆旁都有人捏着手榴弹。
他们没有整齐的阵型，只剩下血肉筑起的防线。
“轰！”
一枚炮弹砸在街口，火光吞没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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