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——！”
那不是普通迫击炮、山炮的声音。
厚重低沉的声浪，像是大地深处传出的呻吟。
守军们刚反应过来，第一批榴弹已拖着炽烈的尾焰划过天幕，重重砸落在外围的前哨阵地。
前方公路两侧的暗壕顿时翻腾而起。
铁丝网与拒马被直接掀飞，木桩在火光中折断，带着铁钉的障碍物四散飞舞，钉入壕沟内惊慌失措的士兵胸腹。
几个机枪掩体被生生掀翻，九二式重机枪在爆炸冲击下飞出数米，连同射手一起被震碎在地。
“炮击！是重炮！”有人嘶喊，可声音在下一轮轰鸣中立刻消失。
密集的榴弹一片接一片坠下，如同铁雨砸在大地。
前哨线上那一条条巡逻壕沟被接连炸塌，埋伏其中的士兵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，便被泥土与石块生生吞没。
探照塔在烈焰中摇晃，木质的支撑架瞬间被撕裂，火舌裹着尖叫的影子直坠下来。
那些曾经冷静巡视四周的眼睛，如今只剩下灰烬。
冈崎俊一在指挥部内听着远处轰鸣，额角的青筋再次暴起。
“他们果然来了！”
“轰！轰！轰！”
这一次的目标，似乎转向了制高点。
山岭间的混凝土掩体原本是防御的核心，山炮与迫击炮居高临下，可以封锁谷口和公路。
可在八路军的炮弹面前，那些掩体就像脆弱的泥壳。
一座掩体被直接击穿，整个山坡轰然塌陷。
刚刚调转炮口的山炮连同炮组一起被埋入碎石堆下。
爆炸的冲击波将掩体顶端的混凝土盖板掀飞，几百斤重的石块带着尖啸滚落，把山道上的运输车直接砸成了扁铁皮。
“该死的八路！我们需要支援！”残存的山炮指挥官嘶喊，但信号兵的双手已被震断，只能在血泊中抽搐。
当下一枚榴弹砸下时，他们顷刻间便和火炮一起化作腾空的碎影，消失不见。
山道上的机枪碉堡也未幸免。
榴弹爆炸在堡垒口，整个机枪阵地被一股巨力掀起。
里面的机枪手和弹药箱一同抛飞，落地时已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残肢与扭曲铁皮。
“八嘎……”一名日军士兵在残壁后咬牙切齿，双手因为经历了爆炸而不停颤抖。
头顶的天空被一条条炽烈的弹迹划破，那些飞来的榴弹仿佛不带一丝停顿，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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