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头的夜风夹杂着浓烈的火药味，呛得人几乎窒息。
冈崎俊一死死攥着望远镜，指关节泛白，额角青筋突起。
他本以为，灰绿色的敌军在炮火洗礼后会立刻扑城。
可令他恼羞成怒的是——他们并没有蜂拥而上，而是有条不紊地停下，借着坦克与重炮的掩护，挥舞铁锹。
火光映照下，一条条浅壕在夜幕与废墟间迅速延展。
短短片刻，八路军的前沿竟已连接成线，壕沟彼此相接，宛若一道正在收紧的灰色锁链，朝鹿泉城墙一步步逼近。
“开炮！！开炮！！”
冈崎俊一的嘶吼声仿佛要把嗓子撕裂。
命令瞬间传达下去，据点内的迫击炮阵地立刻动了起来。
街巷深处的炮位里，几十门九七式迫击炮同时轰鸣，炮口闪出一团团火光，沉闷的声浪在砖墙内交错。
弹丸划出一道道弧线，拖着红光落向敌人的战壕。
“轰！轰轰——！”
城外瞬间腾起一连串爆炸。
泥土与碎石冲天而起，一些冲在前沿的灰色身影被掀飞，炮击在夜空下映得分外耀眼。
冈崎俊一终于露出一丝笑意，可还没等他高兴太久。
天上忽然传来低沉的嗡鸣声，像是撕裂夜空的鹰兽。
冈崎心头一紧，还未开口，城头的士兵已经惊恐抬头。
黑暗的天幕下，一道道黑影正从北方疾速扑来。
引擎的轰鸣像滚雷般覆盖在头顶，尾翼的灯光一闪一闪，寒光直刺人心。
“飞……飞虎队！！！”有人嘶喊，声音里带着绝望。
下一秒，第一架战机低空掠过，机腹下的炸弹呼啸坠落。
“轰——！！”
迫击炮阵地的前排瞬间被撕开，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天而起。
几门迫击炮连同炮组直接被掀飞，炮身像折断的竹竿一样插进泥土。
炮手的惨叫淹没在爆炸声中，血肉与钢铁碎片一齐腾空。
还未等其他炮手爬起，第二架战机紧随而至，机枪火舌在夜色中划出一条条死亡轨迹。
“轰轰轰——！！”
整个阵地很快化为一片火海，冲天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。
冈崎的呼吸骤然一滞。
他眼睁睁看着炮手们被火海吞没，有人还在烈焰中扑打着身躯，下一秒便倒地不动。
那些迫击炮，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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