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阳县县署的走廊像是被人从中拧了一把，屋脊斜着，梁柱在持续细响，灰尘一缕一缕落下。
电台房的门被震波顶得半扭，门轴发出滋啦滋啦的尖叫。
地图室里，桌面上的罗盘滚到地上，玻璃尺“哐”地撞在墙角，半张作战地图被热浪烤卷，边缘泛黄。
黑泽推门而入，军靴在碎玻璃上碾出清脆的裂声。
他的望远镜还握在手里，指节发白，手背青筋根根绷起。
额角一道细小的血痕顺汗水淌到颧骨，眼神却冷得像铁。
一名参谋还在剧烈喘气，耳膜明显受了伤，开口的声音发飘：“联队长，北城……北城的整段墙体已经全塌了！”他吞了口唾沫，指向窗外：“那架飞机很可能是米利坚最新研制的重型轰炸机！肯定是飞虎队！飞虎队来了！”
窗外仍能听见城内爆炸的回响，像远处的闷雷一道道压下来。
黑泽把望远镜“咔”的一声扣在桌面上，指尖仍在颤。
刚才的画面还在他的脑中一帧一帧回滚，云底下那台庞然巨物平直入场，投弹口像开了条暗渠，黑点沿着城墙基线均匀落下。
先是灰白的气浪，再是黑红的烟幕。
随后城体像被一只巨手从根部掀开，砖石、钢筋、铁丝网整带整带往内倒。
不是崩塌——是被整个切开了。
县署内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，连尘土落下的细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。
“北城墙全塌了……飞虎队来了！”参谋的声音仍在颤抖，像是在复述一个荒谬的噩梦。
黑泽的眼神阴沉如铁，牙齿咬得咯咯响。
“这怎么可能.....”黑泽低声道，“如此厚的混凝土，外加钢筋内骨……哪怕是海军的舰炮，也要持续轰击数个小时才能见效。”
“而那架轰炸机....才轰炸了一轮！”
“就一轮！”黑泽的声音低沉又响亮。
他猛然一拍桌面，望远镜在木板上震得跳起。
黑泽冷声喝道：“就算是飞虎队又如何！就算是米国最新研制的轰炸机又怎么样！他们也只能在天上耀武扬威！井阳县还在，城内的碉堡、工事还在，帝国的军队还在！”
说罢，他逼近众军官，目光逐一掠过：“传我命令——任何人不得后退一步！北城虽塌，但我们有街道、有楼宇、有血肉之躯。必须誓死守卫井阳县！绝不能让这支华夏军队夺得此城！”
“嗨..！”几名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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