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田刚志死死攥着望远镜，脸色骤然铁青。
他原本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正北的护厂队主力，却没料到西北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炮击，炮火直扑阵地。
他的呼吸骤然一紧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心头闪过一瞬的不敢置信。
佐藤义信也被震得脸色煞白，急忙举起望远镜朝西北望去。
那里并无任何火炮部队的身影，可炮声就是从那儿来的。
按理说，部署火炮部队的动静很大，也得构筑工事，可那儿干干净净，什么也没有。
“将军，这绝对是大口径的重炮！肯定是护厂队提前埋伏在那的！”
黑田额角青筋鼓起，双手紧握缰绳，几乎要把马勒扯断。
他眼神阴沉，喉咙里挤出低沉的怒吼：“八嘎……立刻集中火力，向西北方向开炮！”
“嗨！”
号令下达，炮兵指挥所立即下令转向西北。
观测员报方位、距离，测距机与测角机同时工作，口令沿着电话线与旗语传到各炮队。
九六式榴弹炮率先调整，炮身横移、炮脚重新压入硬土固定。
炮长快速复诵口令，装药、引信、仰角、方位逐一确认，炮手推弹入膛，合闩待发。
九五式野炮和九四式山炮随即校准，扇形展开，射区迅速覆盖。
“开火！”
第一轮齐射掀起低沉轰响，炮口焰依次吐出。
观测所立即回报落点修正：“右修正，增仰。”
第二轮、第三轮接续出膛，射速提升到速射标准，弹着点开始连成片。
迫击炮群则把射界整体偏转，按标尺改正，连续把弧线抛向同一片西北空域。
远处的地平线上接连出现爆闪，随后大片尘烟翻起，颜色逐渐发暗。
烟幕之下地表被翻起，土块与碎物持续抛起又落下，低矮的轮廓被反复打散，局部区域一度被火光照亮，紧接着又被新一轮尘浪吞没。
能见度迅速下降，只能辨出一条被炮火压住的宽阔带形区域。
阵地上，填弹的号子声与炮机金属撞击声未曾间断。
各日军炮队按修正数据持续炮击，火力密度稳步加大。
黑田刚志的脸色阴沉不语，只紧紧盯着西北那片被炮火覆盖的区域，直到尘烟连成一线、难以分辨细节为止。
“将军！护厂队的重炮部队在我军如此密集的轰击下，肯定崩溃了！”佐藤义信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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