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机腹的金属锁扣再次脱落,第三排航弹整齐滑出。
黑影成串坠下,间距均匀,像尺子量过般在阵地上划出连续的爆点。
火光一盏接一盏亮起,尘浪叠着尘浪向四野翻滚,震波推着沙袋、木桩、铁丝网成片后退。
壕沟口不断塌陷,踏步与支撑木梁被扯断,泥墙顺势垮落,把仍抓着铁锹与电话线的手臂一寸寸吞没。
幸存者的眼白放大,面皮被热浪绷紧,喉结剧烈上下,嘴张着却无声。
高地上,黑田刚志的脸色从铁青变成灰白,眼角的皱纹被汗水冲出一道道细痕。
望远镜在掌心里滑动,他手背青筋暴起,腕骨僵直。
佐藤义信的肩线微微下塌,帽檐滴水,嘴角抽动,呼吸发短,领口的纽扣绷得发亮。
两双眼睛死盯着天空与地面交替的火线,瞳孔随每一次爆闪骤缩、扩张,再骤缩。
城墙上,宪兵们整排贴着女儿墙,指节扣白,枪托被攥得发出轻微咯吱声。
翻译官的眼镜滑到鼻尖,镜片上满是尘灰,眼睛盯着满地的火光。
伪军的肩膀抖动,喉头滚动,脸颊肌肉抽搐。
百姓们一层层贴靠在石垛后,嘴唇失色,鼻翼急促。
有人双膝发软坐倒,有人手指扒进城砖缝里,灰粉混着血渍。
第四波。
航弹从另一舱位倾泻,落点跨过前沿,直切炮兵第二线与辎重腹地。
燃料车棚顶被掀飞,油迹喷洒,火舌顺着轮廓疯长。
堆叠的炮弹箱被震脱,木板炸裂四散。
牵引车被掀翻,在半空翻转,驾驶位里僵硬的脸与空洞的眼短暂地暴露在烈光中。
弹药壕里,标注弹种的油布被火舌舔起,几枚未及转移的炮弹受热自爆,白光压住火海,冲击波拖着尘墙再度向外推移。
站在外缘的几名搬运兵胸口猛地一顿,整个人向后折去,表情定格在惊愕和失衡之间。
第五波。
投弹间隔几乎没有喘息,阵地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有序切片。
第六波。
第七波。
.....
城墙之上,观望的人群像被拧紧的弓弦,整个城段无一人言语。
有人捂住耳朵,有人喉头抽搐,有人双唇抿直。
孩子的脸贴在母亲的臂弯里。
整整十轮。
数吨航弹就这么被一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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