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城上空，低沉的嗡鸣声由远及近，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雷声。
很快，空气被密集的引擎声撕开，一片黑色机群从云幕中钻出。
先是成群的战斗机，机翼修长，机身在夕阳余晖下泛着冷光，整齐划过天际。
紧随其后的，是机腹下挂满炸弹的双发轰炸机，沉重的机体压低飞行高度，螺旋桨卷起的气流直扑城头。
它们的数量远超寻常，仿佛遮天蔽日的铁翼洪流。
“唰唰唰——”
这些战机，一架架从城墙上空掠过，机翼几乎擦过塔楼顶端，掀起的狂风将女儿墙上的尘土扬成一道道灰浪。
木质走台随之震动，铁条与滑轮因气流冲击发出刺耳的颤鸣。
塔楼上方残破的防雨棚被吹得猎猎作响，边缘的铁皮翻卷起来，像随时会被掀飞。
机群层层叠叠，从远方延伸至天际，仿佛没有尽头。
战斗机如利矛开道，轰炸机如重锤紧随，整个天空被硬生生压得黯淡。
轰鸣声充斥在空气里，胸腔都随之共振，地面仿佛也在颤抖。
城墙上的日军士兵纷纷抬头，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。
战机的速度很快，顷刻间便飞到了八路军阵列上空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一座座37毫米高射炮阵随即响起。
炮口喷出的火焰在暮色里连成一线，伴随震耳欲聋的爆裂声，弹链如利箭般射向天空，划出一道道直射的火线，在空中织起一张密网。
空域瞬间被切割成数十条光带，交织成炽亮的网格。
炮弹爆裂的黑点在战机群间骤然绽放，冲击波抖落大片金属碎片。
几架飞在最前列的日军战斗机险些被火网擦中，机身在火线间猛地扭动，拖曳的尾迹急速下坠，又在惊险的空隙中重新拉升。
然而大多数战机并未受阻，依旧稳稳压向前方。
高射炮的震耳轰鸣与飞机引擎的怒吼混杂在一起，整片原野上空仿佛成了一座铁与火的熔炉。
“呜——呜——”
天空中忽然传来轰炸机投弹后的呜鸣。
顷刻间，数十枚黑色弹影从轰炸机腹下脱落，拖曳着细长的尾迹，笔直砸向大地。
下一瞬，大地被撕开。
“轰！轰！轰轰轰——”
连续的爆炸声在阵列中炸响，像是密集的雷霆砸落在平原上。
火光在尘幕间腾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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