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二人看来，它的高度显然高于此前所有机群，机身边缘时隐时现纤细的白线，像在寒冷稀薄的空气里拉出细长的凝迹。
俯仰与滚转都极为克制，航迹笔直，像一辆在钢轨上滑行的列车。
每一次微调，都让那四枚“桨盘”同步起伏，显示出惊人的稳定性。
机头下方偶尔闪过金属反光，像是测距或瞄准玻璃。
背部与腹部的小隆包在光影里转动，仿佛在缓缓搜寻方位。
即便隔着数十里地的空气与尘霾，它的体量与气势仍压过了同空域内的所有飞机。
帝国的双发轰炸机如果在它旁边，一定显得格外矮小、拥挤。
塔楼上，其他军官们的脸先是定住，而后露出惊讶之色。
田边重光的下颌线僵硬了一瞬，随即微微收紧唇角，眼神从轻蔑的散焦收回为细密的打量。
他惯常的优越感仍在，但被一种来自职业本能的警觉压住。
很显然，那不是普通的轰炸机。
无论是飞行高度、规模、还是舱段比例、火力布局，都表明着，这是一架从未见过的超大型轰炸机。
川濑信义的神情则更为内敛。
他的眼窝在镜筒阴影里显得很深，视线牢牢钉在这架巨机的鼻罩上。
之前被胜利渲染出的释然迅速冷却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神色。
飞虎队的这架轰炸机，意味着对城防、炮兵、指挥节点和交通枢纽都是极大的威胁。
极有可能让整座县城的安全区域，化为虚无。
陆军其他军官的兴奋之色也在迅速退潮，脸色骤然变沉，喉结滚动，强撑着镇定。
海军军官们的眉峰也收束起来，先前的傲然被凝重取代，目光在飞虎队的战机之间来回挪动。
塔顶的风仍在吹，战场的轰鸣仍在响，但高塔上的空气忽然沉重了几分。
所有人的表情，都在这一刻达成了罕见的一致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震耳欲聋的机炮声忽然从另一侧空域炸开，打断了日军军官们的凝视。
就在日军庞大机群尚未反应过来时，一列速度极快的银色战机已从高空俯冲而下。
它们机身修长，线条锐利，翼展略显收束，机翼下三道火舌同时喷出，曳光弹划破暮色，直插进日军编队。
刹那间，黑色机群前列被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。
火光在战机间闪烁，爆炸声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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