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恐惧早已压过了威慑。
乡兵的火铳在身后不时响起,铅弹呼啸着掠过头顶,每一声枪响都意味着又有一人倒下。
逃跑的队伍像被撕开的布帛,不断有人脱离队列,跪地求饶。
“父王!不能再跑了!”
长子赵少康拉住缰绳,声音发颤:“前面是鸿沟古渡,没船过不去!”
赵常洵猛地勒住马,抬头望见暮色中的河面泛着冷光,渡口的船只早已被乡兵提前烧毁,只剩下几只破木筏在水边打转。
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,地瓜的呐喊穿透夜色:“赵常洵!束手就擒吧!”
绝望像冰水浇透了赵常洵的心脏。
他翻身下马,踉跄着扑到河边,望着湍急的河水,突然发出一阵狂笑,笑声凄厉得像夜枭:“朕不甘心!朕等了十年……十年啊!”
“父王!”
赵少康想要上前,却被一支飞来的箭矢钉在肩头,惨叫着倒下。
地瓜的骑兵已团团围住渡口,火铳的枪口在夜色中闪着幽光。乡兵们齐声呐喊:“放下武器!投降不杀!”
赵常洵猛地转身,拔出腰间佩刀,刀尖直指地瓜:“李开呢?让他来见朕!朕是皇弟!他敢动朕!”
“旅长说了。”
地瓜勒马立于他面前,刀光映着少年冷峻的脸。
“乱臣贼子,不分尊卑。”
话音未落,赵常洵突然嘶吼着挥刀扑来,却被两名乡兵同时开枪击中大腿。
他惨叫着跪倒在地,佩刀“哐当”落地,抬头望着黑洞洞的枪口,眼中的疯狂渐渐被死寂取代。
“绑了。”
地瓜翻身下马,踢开他掉在地上的佩刀。
“带回去见旅长。”
乡兵们上前,用铁链锁住赵常洵的手脚。
他挣扎着想要站起,却被一名乡兵按住肩膀,狠狠摁在泥地里。
远处,赵少康等几名未死的儿子也被一一擒获,昔日不可一世的福王一家,此刻成了阶下囚。
当赵常洵被押回汴梁大营时,天已微亮。
李开正站在帅帐前的空地上,看着工匠们检修火器。
听到脚步声,他转过身,目光落在被铁链拖着的赵常洵身上。
赵常洵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开:“你赢了……可你敢动朕?朕是赵家子孙!”
李开弯腰,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箭羽,轻轻一折两段:“江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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