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城皇宫,东宫内。
太子柴承煜与自己的幕僚徐遮在廊下并排而立,君臣二人一同望着上空的天幕。
只见天幕中映着冀州的雪景,红巾军的刀光与防辽垒的夯土在光影里交替。
太子柴承煜扶着朱漆栏杆,指尖无意识地叩击着栏杆,直到“防辽垒旬月而成”的画面定格,才缓缓开口道:
“先生看这潘图,像不像早年关中的流民帅?”
徐遮立在身后,目光落在天幕里百姓扛砖修墙的场景,捻须道:
“形似而神异。流民帅依劫掠聚兵,祸乱国家,潘图则有保民安业之举,有功于国。殿下,臣以为此人可引为亲信。”
“哦?不错,本宫正有此意。”
太子转身,廊下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明暗交错的光:
“天幕之人说他‘凭赤心而非金帛’吗?此话倒是刺耳啊,偌大的大周官员,到头来杀敌报国的主帅却是一介流民吗?”
他想起自己处置李通时的犹豫,天幕上潘图斩突厥、拒辽王的决绝,让他真切体会到“民心”这东西,比锦帛粮食更难拿捏。
潘图能让民间老汉心甘情愿出人出力,自己却要靠权谋困十四弟于河东,这有些扎心的对比像根细刺,扎在自己这位大周储君的体面里。
徐哲看出了太子柴承煜心中有些不舒服,于是劝慰道:
“殿下,须知良药苦口啊,天不之言虽说直白,然而却是切中要害,望殿下忍一时之不快,收纳贤才。”
“好,便依先生之言。”
“先生观十四弟此举如何?”
幕僚徐遮望向天幕里辽王按兵不动的画面,分析道:
“此举类似殿下,潘图有民心,辽王有地势。”
身着青衣的中年幕僚捋了捋自己的胡须,认真分析道:
“潘图以勇立世,辽王以逸待劳,静待天时,坐观二虎相争,借潘图挡突厥,借突厥耗潘图,这‘不战而屈人’的手段,与殿下困十四皇子于河东,异曲同工。”
“先生不必恭维本宫。”
太子眉峰微动,指尖无意间在栏杆上划出浅痕:
“依先生看,辽王之术,本宫可否化而用之?”
幕僚徐遮说的“以河东困十四弟”只是一时之计,难以长久,想要彻底铲除十四弟的威胁,必须借助其他的手段才行。
对于自己这个当朝储君来说,辽王“坐观其势”的耐心,比蹋迟的匹夫之勇更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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