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国十五年五月二十八日,丑时初刻。
东宫,大殿内。
本期天幕的内容刚刚结束,太子柴承煜便拉着自己的幕僚徐遮走入殿内秉烛夜谈,分析当下的局势。
太子柴承煜拉着身着青衫的中年幕僚徐遮坐在殿内桌案边,亲手为徐遮沏了一壶茶倒上,问道:
“今左冯翊李通事发,本宫本欲诱其出长安,再行处置,奈何绣衣使者暴严亲自带人抓捕,此刻李通怕是已在大牢之中,先生何以教我?”
幕僚徐遮拿起茶杯喝了口茶,心想年轻就是好啊,都这么晚了还毫无困意,自己这个四十三岁的老家伙都要昏昏欲睡了,不过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太子殿下在问自己该如何处理先前被视作心腹的左冯翊李通呢,得好好斟酌一番才行。
幕僚徐遮捋着自己嘴唇上部微微上翘的胡须思索良久,才缓缓开口问道:
“殿下此问,可是要救那李通?”
太子柴承煜摇摇头,左右张望一番,压低声音道
“非也,那左冯翊李通欺上而瞒下,借本宫之名行贪腐之事,败坏本宫声望,断不可留之。只是此人毕竟牵扯甚广,若是被父皇借机清洗我太子一党,乃至挪位于二弟亦或十四弟,本宫危矣。”
“诚如殿下所言,左冯翊李通实乃大奸大恶之辈,当务之急,乃是尽快斩断与其关联,以断臂求生,来日可图再起之机。”
太子柴承煜深吸一口气,苦涩一笑后说道:
“先生所言极是,奈何天下皆知那李通乃是本宫心腹,本宫若是狠下心来,一刀斩断过往情谊,诸党羽定然心寒,日后谁还敢投入本宫麾下?”
眼见太子殿下犹豫起来,幕僚徐遮躬身行礼,劝谏道:
“殿下,此刻正是断臂求生之时,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啊。况且那李通自视甚高,观天幕之景,常有鱼肉百姓之行,殿下以大义灭之,舍情而存义,实为正道啊。”
太子柴承煜用右手抓紧桌角,看着手背凸起的血管陷入沉思。
半晌,太子柴承煜开口了。
“诚如先生所言,本宫明日便斩断与李通之关联,派人追捕李通麾下诸恶。”
“殿下能下此决心,实为明君风范啊。”
“先生不必恭维本宫,若是本宫真有明君风范,何至于受骗于此獠啊。”
“殿下此言差矣,李通纠合地方官员欺瞒朝廷,以祥瑞谋高位,纵陛下与朝中诸贵亦受其蒙蔽,殿下不过无心之失,当自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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