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嬴政而言,御极天下,执掌乾坤,灭国吞邦,虽千头万绪,纷繁复杂,却从未脱离过他意志的掌控范畴。
金戈铁马,是他指尖流淌的旋律;律法如山,是他意志延伸的铁链。
杀伐决断,乾纲独揽,是他呼吸般自然的本能。
然而,此刻,面对天幕右侧那个五岁稚童平静无波、却仿佛蕴含着宇宙洪荒般深邃智慧的眼神,听到那句稚嫩却又清晰无比、直指帝国核心的“父皇,儿臣想学治国”时,这位横扫六合、威加海内的始皇帝,竟破天荒地...感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...棘手。
那不是面对强敌时的凛然杀意,不是处理政务时的运筹帷幄,也不是面对天幕警示时的冷酷决绝。
那是一种...一种如同试图用雕刻星辰的巨手去穿针引线般的错位感!一种面对着披着稚童外衣的未知存在时的...荒谬感!
治国?
他嬴政的治国之道,是用鲜血与钢铁浇筑而成,是在累累白骨之上建立的秩序!
是焚书坑儒也无法磨灭的法度威严!
是郡县制的精密运转!是度量衡、车同轨、书同文的强力整合!是南征北战、开疆拓土的赫赫武功!
这些...要如何教给一个五岁的孩童?!
带孩子?!
嬴政的脑海中,瞬间闪过无数混乱的念头。
他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“带孩子”的经验。
他的童年,是在赵国为质的屈辱与冰冷中度过,是充斥着阴谋、背叛和生存挣扎的灰色记忆。
母亲赵姬与嫪毐的秽乱宫闱,更是他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耻辱与阴影,那段经历让他对亲情、对信任,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与疏离。
天幕之上,恰在此时,右侧画面的一角,如同不经意的点缀,飞速闪过了几帧模糊却又刺眼的影像——邯郸城冰冷的宫室,质子生涯的孤寂与惶恐。
咸阳宫内,母亲与面首的狎昵放荡,以及...他亲手将那两个孽种狠狠掼死的决绝与暴戾!
“嘶——!”
广场之上,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!群臣瞬间噤若寒蝉,头颅低垂,连大气都不敢喘!
皇家秘辛!这是真正的皇家秘辛!陛下幼时的屈辱,太后的丑闻,甚至...那从未被公开提及的、被陛下亲手扼杀的异父兄弟!天幕...竟然连这些都毫不避讳地揭示了出来?!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警示或对比了,这简直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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