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,村里就炸开了锅。
林有根家的两只下蛋老母鸡不翼而飞,而福宝家门口却散落着几根鲜亮的鸡毛,在晨光中格外扎眼。
林美"恰好"路过,听见林有根老娘站在福宝家门口破口大骂。
"天杀的小偷!我家的芦花鸡呢?"老太太叉着水桶腰,灰白的发髻气得直颤,
"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,连下蛋的母鸡都偷!昨儿夜里我还听见鸡扑腾的动静,今早笼子里就剩几根毛!"
福宝奶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,松树皮似的手攥着拐杖直哆嗦:"你、你血口喷人!这是我孙女福气好,在村口捡的!"
"放你娘的屁!"林有根老娘一口浓痰啐在地上,浑浊的老眼里冒着火,
"领导人都说要破除封建迷信,你们家还在这儿装神弄鬼!"
她一把推开想要解释的福宝奶奶,枯瘦的手指直戳对方鼻尖,
"全村就你们家三天两头'捡'东西,当大家都是睁眼瞎啊?"
她这一嗓子,像是捅了马蜂窝。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——
"说起来,上个月我家新买的镰刀也不见了,第二天就看见林守田在磨刀……"
"可不是嘛!我过年准备回娘家的红糖,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!这都第三回了!!"
"还有我家的腌菜坛子……"
"我闺女的新头绳……"
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渐渐变成了愤怒的声浪。
事情发酵得比林美预想的还要快。
三天后的晌午,村口老榕树下的铜锣被敲得震天响。
"铛——铛——铛——"锣声又急又重。
"全体社员注意!立刻到打谷场集合!"
民兵队长扯着嗓子沿村道喊了一圈,连躲在阴凉处打盹的老黄狗都被踹起来赶路。
全村老少乌泱泱地挤在打谷场上,连刚出月子的媳妇都抱着孩子来了。
林美踮着脚尖往前挤,正好看见村长站在碾谷子的石磙上,脸色铁青。
"经群众反映,社里决定清查各户财产来源!"
林德旺的声音像闷雷一样在打谷场上炸开,手里的铜锣"咣"地又敲了一记,
"每家每户都要交代清楚,多出来的粮食、布匹都是哪来的!"
他眼神往林守田家那边狠狠一剜,"现在可是新社会,不兴那些神神鬼鬼的!"
林美缩在人群里,看见林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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