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野孩子，没人要的野种！揍她！"

城中村潮湿的巷子里，

带头的小胖子学着家里大人的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，其他孩子立刻像得了信号似的围拢过来，把黎美堵在墙角。

张强和王兰芝不会花"冤枉钱"送黎美去读什么幼儿园学前班。

没到义务教育年龄的小孩子，每天就在这栋老旧的筒子楼下晃荡。

虽然不识字，但她手劲大——刚才玩拍纸牌，一巴掌下去，硬是把三张牌都拍得翻了个面。

"输了就要认，不能耍赖皮！"黎美攥着刚赢来的纸牌，梗着脖子吼。

"谁要跟你这野种讲规矩？"小胖子朝同伴们挤眉弄眼，"把牌抢回来！"

黎美反应很快，转身就往楼道跑。

可就在这时，她脚上那双塑料凉鞋突然断了一根带子。

她一个踉跄，整个人重重摔在水泥地上，纸牌从她手里飞出去，散落在积着污水的地面。

"看！连鞋都是捡破烂的！"孩子们爆发出哄笑声。

顾不上膝盖火辣辣的疼，黎美撑着地板想爬起来，却被小胖子一脚踩住了手背。

突然，一阵狂吠炸开。

大顺嘴里还叼着半截油条，却像道金色闪电般冲了过来。

它龇着森白的犬牙，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咆哮，颈后的毛发根根竖起，在阳光下泛着愤怒的金光。

"疯狗咬人啦！"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开。

小胖子刚要跑，黎美猛地伸出另一只手

——"砰"的一声闷响，小胖子摔了个结结实实，膝盖在水泥地上擦出两道血痕。

黎美趁机爬起来。

大顺把油条往她方向推了推，示意她吃。

"知道啦，知道啦。"黎美捡起油条，吹了吹，塞进嘴里。

又弯腰拾起地上仅剩的一张纸牌，在裤腿上蹭了蹭泥水。

"走，大顺。"她跛着脚往家走，断掉的凉鞋啪嗒啪嗒响，

"不跟他们玩了……明天我们去河边，听说那里有会发光的石头呢～"

一瘸一拐爬到五楼，她深吸一口气，用指尖轻轻顶开门——

预想中的责骂却没有如期而至。

王兰芝歪在沙发上，她难得没有皱眉，甚至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见黎美进来，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，连句"死哪去了"都懒得骂。

黎美看了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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