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学后方思齐如愿成为一名医学生，林美则进入高三。

两人不在一个学校，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，每个月的零食、礼物和零花钱月月不断。

哦，还有那份"专属"备考笔记。

年底，刘芳拿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进屋，"妹仔，方家给你的。"

她嘴上说得平淡，眼里却掩不住笑意。

这未来女婿的用心，连她都不得不暗自点头

——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往这边送一份，光是通过她手转交的东西就不少。

林美拆开包裹，两盒巧克力整齐地码在最上层，

下面是一件剪裁精良的大衣，抖开时连刘芳都忍不住"哟"了一声。

最底下还压着条薄款红围巾，正好配她手上那副手套。

林美掰开巧克力，一半自己吃，一半塞刘芳嘴里，

惹得母亲笑骂："这方家小子净会哄人！"

没过几天，林美就穿上了新大衣，红围巾在颈间系了个漂亮的结。

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，这才"若无其事"地往电影院走去。

"恰好"和方思齐是连座。

两人一前一后进场，全程规规矩矩，连衣角都没碰一下。

只有借着银幕的光，才能依稀看见两人偷偷交握的手指，和方思齐红透的耳根。

来福在识海里啧啧称奇："主人，你们这对象谈的，跟地下党接头似的。"

林美捏了捏方思齐的手心，在心里叹气："没办法，谁让这年代不能光明正大约会呢。"

话虽这么说，

但当方思齐借着黑暗，小心翼翼把剥好的橘子瓣递到她手里时，林美还是吃得美滋滋的。

"哼哼，我看你就是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调调。"

林美面不改色地吃着橘子：这不是还有你和你的五十米么。

银幕上正放到精彩处，光影变幻间，方思齐用余光观察，确认没人注意这边，才又摸出颗奶糖。

剥糖纸的"簌簌"声淹没在电影配乐中，只有林美听见他小声说："……托同学从上海带的……"

电影散场时，两人默契地错开离场。

林美走在前面，红围巾在脖颈间轻轻晃动；方思齐落后十来步，目光始终追随着那抹亮色。

直到看着她进了家门，又在窗台前朝他挥手，这才藏起嘴角的笑意转身离去。

大年初三，林家飘出阵阵饭菜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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