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慎渊沉下了眼,玄色衣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。
烛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,映得那张向来沉稳的面容扭曲而狰狞。
苏妙鱼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“朕从未下过这样的旨意……”
苏妙鱼抿了抿唇,轻轻握住他的手,触手一片冰凉:“我知道,这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。”
角落里的少女却突然冷笑出声:“作梗?整个丰安城,谁敢在皇帝陛下的旨意上作梗?除非……”
她的目光如刀,直直地刺向殷慎渊,“除非这根本就是你们这些上位者的把戏!”
眼前这两个人身着华贵,明眼人就能看出他们不是一般人,可她却不明白他们来这里的目的,是欣赏自己的手笔,还是单纯过来看一场戏?
苏妙鱼皱了皱眉,这个女孩子说话实在难听,她想呵斥,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。
毕竟一直以来受苦的确是他们,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的。
但是她还是担心殷慎渊多想,毕竟他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,她也是看在眼里的,被自己的子民这么说,心里肯定很难受
殷慎渊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却在触及苏妙鱼掌心温度时稍稍放松。
他抬眼望向角落里的少女,眼底翻涌的怒焰渐渐化作沉痛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少女梗着脖子别开脸,发间干枯的草屑随着动作簌簌掉落:“问这个做什么?想抓我去蹲大牢?”
“我叫苏妙鱼,他是……”苏妙鱼刚要开口,殷慎渊抬手止住了她。
他褪下外袍披在身旁瑟瑟发抖的幼童身上,玄色衣料几乎将孩子整个人裹住:“就当我是个路过的富商。
你方才说去官府告状被打,是哪个衙门的人动的手?”
少女狐疑地盯着他腰间若隐若现的龙纹玉佩,突然抓起地上的碎瓦片抵在喉间:“别以为穿得人模狗样就能过来装好人!我不相信你们!三个月前也是这么一群人,说要带我们去住新房子,结果……”
她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布满鞭痕的肩膀,“结果把我们关进黑屋子,逼我们去窑子里接客!”
粮仓内几个大些的孩子突然发出压抑的呜咽,苏妙鱼感觉殷慎渊的身体剧烈震颤了一下。
其实别说他了,就连苏妙鱼都有些不敢相信。
这些日子,丰安明面上是变得越来越好了,甚至让他们有了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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