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妙鱼沉默了一下,缓缓开口:“我是苏妙鱼。这令牌,是一位故人托付给我的。他说,若有机会,一定要找到苍梧国的余部,给他们一条生路。”
她没有说太多,有些事,现在还不能说。
首领盯着她看了很久,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。
“生路?”他自嘲地笑了笑,“国破家亡,哪还有什么生路?”
苏妙鱼看着他眼底的自嘲,心口像是被堵住一般,闷得发慌。
她缓缓站起身,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,声音清亮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:“赵首领,你们原本是保家卫国的士兵,是苍梧国的脊梁。可现在呢?”
她抬手示意了一下四周摇摇欲坠的草棚:“你们蜗居在这荒山野岭,靠劫掠为生,成了人人喊打的山贼。这样的日子,能撑一年,能撑十年吗?”
角落里的孩子们被她的声音惊动,怯怯地往老婆婆身后缩了缩。
苏妙鱼的目光落在他们蜡黄的小脸上,语气软了几分。
“你们看看这些孩子,看看那位婆婆。他们跟着你们,吃的是野菜糠麸,住的是漏风草棚,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——你们当年扛枪打仗,难道是为了让他们过这样的日子?”
那老婆婆手忙脚乱地将药粉拢起来,听到这话,眼圈倏地红了,别过头偷偷抹了把泪。
赵首领的手指猛地攥紧,指节泛白。
“我是丰安的神女。”苏妙鱼话锋一转,语气坚定,“在丰安,我有足够的话语权。只要你们跟我走,我能给孩子们找学堂,给老人寻安稳住处,让伤兵得到医治。”
她看向那些曾经的士兵:“你们一身本事,不该埋没在这山头。去了丰安,你们可以屯田,可以护城,甚至可以重新组建队伍——我给你们一个重新站直了活下去的机会。”
人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,有人眼里闪过动摇,却也有人皱紧眉头。
“神女?”一个满脸风霜的老兵忍不住开口,声音沙哑,“我们是苍梧的亡国兵,去了丰安,不过是寄人篱下,哪有什么真正的安稳?”
“就是!”另一个汉子接口,语气带着戒备,“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出去受死?苍梧国没了,我们早就不信任何人了!”
抗拒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,刚刚被令牌勾起的情绪,又被现实的警惕压了下去。
苏妙鱼没有动怒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,等喧闹声平息了些,才缓缓开口:“我知道你们怕什么。亡国之痛,我懂。”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