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锦衣卫667(第1页)

2. 蒸汽反冲预兆

蒸汽灼痕

台州湾的晨雾像浸透海水的棉絮,沉甸甸地压在工坊的茅草屋顶上。阿砚抱着装满汞液的陶罐冲进门槛时,粗布短打的衣襟还沾着码头的咸腥。他刚要开口喊先生,就听见铸铁水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

壶身表面的铜钉在高温下渗出细密的水珠,蒸腾的白汽裹着火星从壶嘴喷涌而出。灶台边,李铁匠家五岁的囡囡正踮脚去够悬挂的铜勺,冲天的气浪瞬间将她掀翻在地。孩子凄厉的哭喊声刺破晨雾,沈墨心几乎是本能地从图纸堆里跃起,染血的绷带在疾跑中散开,露出右眼狰狞的伤疤。

"当心!"他的嘶吼混着金属爆裂的巨响。滚烫的铁屑如暴雨般飞溅,沈墨心用缠着布条的右臂死死裹住水壶,粗糙的麻纤维瞬间被烫穿。钻心的剧痛从掌心炸开,他却将囡囡护在身下,任由沸腾的开水顺着脊背流淌。阿砚惊恐地看着先生的衣袖升起青烟,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焦糊味。

工坊里乱作一团。文素娥闻声冲来,银发在风中狂舞,她抄起墙角的湿布就往沈墨心手臂上按。"快!把孩子抱到阴凉处!"她冲着呆立的阿砚喊道,布满老茧的手指迅速扯开沈墨心血肉模糊的衣袖。徐霞客举着铜盆接来凉水,测绘师的羊皮袍下摆还沾着昨夜观测星象的露水。

囡囡的哭声渐渐变成抽噎,沈墨心却盯着满地碎片出神。炸裂的水壶裂成三瓣,断面处细密的裂纹像极了镜阵中青铜管道的铸造纹路。他想起三日前调试水冷铳时,炮管表面也曾出现类似的蛛网状痕迹——那时他只是用锡焊简单修补,此刻却在后怕得浑身发冷。

"这是蒸汽压力过大。"徐霞客蹲下身,用镊子夹起一块变形的铁箍,镜片后的眼神凝重,"铸铁承受不住高温汽化产生的冲击力,就像......"他突然噤声,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禁忌的话题——水冷铳内部,不正是封存着比这强百倍的蒸汽力量?

阿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汞液陶罐,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。这些银白色的液体将注入水冷铳的管道,通过加热汽化产生足以撕裂铁甲的力量。但此刻,看着沈墨心掌心翻卷的皮肉,少年第一次意识到,这股力量若是失控,摧毁的恐怕不只是倭寇的战船。

文素娥的银针在油灯下泛着冷光,她正专注地为沈墨心处理伤口。"锡能导热,你不该用手去挡。"她的声音带着责备,却在触及沈墨心掌心的焦痕时微微颤抖。沈墨心看着自己变形的手指,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咳嗽声:"机关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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