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泽紧握方向盘，油门踩到底，车子在公路上飞驰。

窗外的景色急速倒退，像被拉扯成模糊的色块，而他眼中只有前方。

半小时后，前方路口突然出现一辆黑色轿车，打着双闪示意他停下。

林泽警觉地减速，靠近时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。

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柳炜。

意识到他就是柳万琴安排接他的人后，林泽松了口气。

“换车！”

柳炜摇下车窗，声音里压着怒意。

林泽二话不说，迅速下车。

刚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，柳炜已经一脚油门轰了出去，轮胎在地面擦出尖锐的声响。

“你他妈的！”

柳炜死死攥着方向盘，指节泛白，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“我姐竟然能为你做到这种地步！”

林泽沉默着，喉咙发紧。

“她失血过多，现在情况很不好。”

柳炜盯着后视镜，眼神锐利得像刀子。

“林泽，她要是真出什么事，我第一个不放过你！”

林泽没反驳，也没解释。

柳万琴的伤的确是因他而起。

他默默的承受着柳炜的怒火，自己也被深深的愧疚吞没。

柳炜的车技极好，甚至可以说有些野蛮。

车子在车流中穿梭，几乎擦着其他车辆超车，但林泽已经无暇顾及危险。

他满脑子都是柳万琴苍白的脸，和那浸透布条的血。

“后座有个背包，你高考要用的东西都在里面。”

柳炜冷硬地开口，语气里带着不情愿。

林泽偏过头，看到了那个黑色背包。

“还有，我姐让我告诉你……让你抓紧时间睡一觉。”

林泽扯了扯嘴角，想笑，却笑不出来。

他怎么可能睡得着？

两晚没合眼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，可神经却绷得死紧，像是被无形的线勒住。

担忧跟愧疚扯着他的神经。

林泽不敢想，如果柳万琴真的……

半小时后，柳炜的手机响了。

他接起来，听了几句，紧绷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。

“她脱离危险了。”

林泽猛地抬头，心脏重重一跳。

可下一秒，柳炜的声音又沉了下来：

“但她的手……伤到神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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