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重夜将那张纸放到面前，和顾雪甄一起看。

准确来说，那是半张纸。

因为纸的一边，有撕过留下的毛刺。

纸上画的似乎是什么弓弩一类的东西，顾雪甄只认识扣着的弓弦和箭矢。

只是，顾雪甄低下头，诧异地数着搭在弦上的箭矢。

居然有十支！

昆仑站在顾雪甄身后，他也看见了那半张纸上画的箭矢。

他愣怔片刻，俯下身仔细看。

碧落面上的不悦越发明显。

他们又不是鬼市的人，凭什么看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图纸？

她正要开口，就听昆仑说道：“这是石家的东西？”

坐在对面的九霄有些好奇：“你也知道石家？”

昆仑回道：“石家擅长研制兵器，尤其是军中所用的兵器，原曾得朝廷重用，后不知何故，归隐江湖。”

廉重夜赞赏地点头：“昆仑不愧是在虎贲军呆过的，这确实是石家的东西。”

他用食指点了点那十支箭矢，“这是连发弩，一次可放十支箭矢，若是两军对垒，一把弩，可顶十个弓箭手，极大地增强军队的进攻力。”

“契丹一直想要连发弩的制作图纸，若是他们能做出连发弩，先以连发弩打头阵，他们骁勇善战的骑兵紧跟而上，我们大周的军队，能抗住的，十中只有一二而已。”

顾雪甄听出了其中的关窍，“你是说，石家的人想把这图纸卖给契丹人？”

廉重夜顿了顿，“是。”

“为何？”顾雪甄不解，“石家人既是研制兵器的，岂会不知如此兵器落入契丹人手中，我们大周军队会岌岌可危？”

廉重夜转眸看碧落，“你应该已查出石匠人如此做的目的。”

碧落原本就想告诉他，但顾雪甄问，她又不想说了，只对虞娘子道：“你把查到的告诉主子。”

虞娘子起身向廉重夜抱拳，“回主子，石匠人去杏花楼吃酒，属下拿酒去套了他的话。”

“他说他有个女儿，今年刚及笄，被他们州府的孙守备看上了，想纳为妾，石姑娘不肯，石匠人也不愿意女儿为妾。”

“但没想到在月夕节那晚，孙守备让人把石姑娘暗中虏走，给她灌药，玷污了她。”

“石姑娘醒来后，跑回家找石匠人，石匠人大怒，去找孙守备算账。”

“石匠人被孙守备的人打了，孙守备还说石姑娘勾引他的，石姑娘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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