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成了然，赶紧拿过貂裘给元熙帝披着，又挥手示意小内侍监和侍卫跟上。

再有几日就是岁除，天越发地冷了，刺骨的北风在狭长的宫道穿梭着，从人的衣领，各处缝隙钻进去，如薄薄的刀刃刮在肌肤上，激得人打着冷战，泛起阵阵鸡皮疙瘩。

元熙帝被寒风吹着，焦躁的心绪竟渐渐平静，胀痛的脑袋也舒服了不少。

他看着面前平整的宫道，宫道每日早晚都有宫人洒扫，没有一点杂物落在上面。

只是今日，为何有星星白点洒落？

“下雪了。”身后的姚成说道。

元熙帝这才注意到，不只地上有星星白点，空中也飘着星星白点。

姚成问道：“圣上，要不要先回御书房，待奴婢为您撑伞，再去未央宫？”

“不必，不过一点雪星子，冻不着朕。”元熙帝裹紧貂裘，大步向未央宫走去。

他到未央宫的时候，宫门前的小内侍监告诉他，皇后出去了。

元熙帝见怪不怪地应了一声嗯。

他十次来未央宫，皇后有七八次不在，总是很“凑巧”地出去。

他也心照不宣地没有追问皇后去哪里？

未央宫的深处，有铮铮琴音响起。

元熙帝站在宫门边听了一会，才向琴音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
姚成抬起手，示意跟着的小内侍监和侍卫在宫门外等着，他自己随元熙帝过去。

元熙帝来到皇后寝宫后面的小屋子，琼花抬头看见他，正要行礼，被他无声止住。

他踏进屋里，转头看去。

顾雪昭坐在窗下的琴台前，对着琴谱认真地抚琴。

屋里烧着极旺的炭火，暖意融融。

顾雪昭只着桃夭锦缎夹袄，衬得她皓若凝脂的肌肤更是夺目，更兼她眉目如画，就如春日和暖时，枝头初初绽放的娇媚桃花，让人禁不住想怜之爱之。

元熙帝的目光从她明丽的脸庞下移，在她微微起伏的胸部停了一下，继续下移，落在她抚琴的手上。

他眉头皱了起来。

顾雪昭葱白的手指缠着细布，他记得前两日过来的时候，她的纤纤玉指还是完美无瑕的。

一曲终，顾雪昭停了手。

元熙帝走过去，她听到脚步声才看见元熙帝，慌忙起身行礼。

元熙帝让她起来，盯着她的手，“你的手怎么了？”

顾雪昭把手收在袖袍中，略带慌乱：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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