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熙帝在玉露殿外,听着那曲高山流水。
这首曲子的琴音讲究停顿得宜,气韵自然,调达抑扬高下。
可抚琴之人指法生硬,琴音凝涩,若是别人,元熙帝断断不会再让其抚下去,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。
但元熙帝还是耐心地听下去。
因为他知道抚琴之人在努力讨好他。
一曲终了,琴音消失,里头隐隐传来抽泣声。
元熙帝进去,不让宫人通报。
他走到正殿旁的小隔间,顾雪昭坐在琴桌后,一身素雅的装扮,薄施粉黛的娇颜上,眼睛和鼻尖透着淡淡的粉,映着两颊的泪光,真真如梨花带雨。
“好好的,哭什么,谁惹你了?”元熙帝的声音不由地变得温柔起来。
顾雪昭慌忙起身,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,向元熙帝行礼。
元熙帝看见了琴桌上瓷瓶中的东西,目光一凝,“这是什么?”
“圣上,妾再无颜服侍您了。”顾雪昭掩面哭泣。
“淳贵妃娘娘把这个赏给妾,暗讽妾是残花败柳之身。”
“可是圣上,妾是虽出身寒微,父亲只是一位私塾先生,可妾也是清清白白的,从未做过半点有失德行之事。”
“妾算明白了,宫里头的人都是金尊玉贵,她们都看不起妾这等乡野之人。”
“圣上,妾不堪受其辱,求圣上让妾出宫。”
她跪在地上哀哀哭着。
元熙帝把她扶起来,笑道:“朕以为是什么大事,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哭,值得你离开朕?”
顾雪昭抬起泪眼,“圣上,女子的清誉被玷污,这怎能是小事?”
元熙帝拥她坐在腿上,用她的锦帕给她擦眼泪,“你在这宫里呆久了,就会明白,只有生死才是大事,其他的都无关紧要。”
顾雪昭依旧泪眼婆娑:“圣上这话是何意?”
“宫里的人最擅长踩高拜低,位高者众人追捧,位低者,众人将其踩在脚下,肆意践踏,恨不得将其弄死。”
元熙帝说着,眼中有恨意闪过。
顾雪昭看在眼里,故作不知地问道:“圣上九五之尊,睿智圣明,既能知道位低者之苦,就让妾出宫。”
元熙帝抚着她柔滑的手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既知位低者苦,为何不努力往上,做位高者?”
顾雪昭愣了一下,怯怯地道:“妾出身乡野,身份并不高贵,得服侍圣上,已是荣幸之至,实不敢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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