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雪昭道:“妾尚未进宫的时候,在宫外就听说淳贵妃娘娘怀的是皇子,李侍郎大人和李夫人还去了道观打醮,为皇子祈福。”
“后来妾入宫,在未央宫住着的时候,听到不少宫人提及淳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,两个孩子都是皇子。”
她笑着给元熙帝端来一盏莲子茶,“圣上想必早就知道了,很欢喜吧?”
元熙帝拿着莲子茶,没有回答顾雪昭的话,反问她:“你是说宫里宫外都知道淳贵妃怀的是皇子,李侍郎和李夫人还大张旗鼓地让外人知道?”
“是啊,妾怎敢欺瞒圣上?”顾雪昭道:“怀了皇子,这可是莫大的荣耀,李侍郎大人和李夫人自然也是欢喜,所以才特意去打醮祈福。”
元熙帝喝着茶,眼睛却一直看着她,没有放过她神情的一丝变化。
但顾雪昭的笑意中,只有羡慕,没有一点妒恨。
元熙帝放下茶盏,平平地说道:“你倒肯帮淳贵妃的父母说话。”
顾雪昭拿起樱桃的手一顿。
淳贵妃屡次害过她,按理说她也应该恨淳贵妃的父母。
为尚未出世的皇子打醮,说好听的是祈福,说不好听的是借着皇子的名义,拉拢人心。
“淳贵妃娘娘是不待见妾,但她父母是她父母。”
顾雪昭转动着手中的樱桃,笑容隐没,“妾的父母已经不在了,妾日日思念父母,以已度人,妾希望天下的父母都能好好的。”
元熙帝拿过她手中的樱桃,喂进她嘴里,脸上挂着浅淡的笑,“你知道在宫里,哪种人死得最快吗?”
“哪种?”顾雪昭咬着半酸的樱桃,不让自己表露出讨厌之色。
“你这样的。”元熙帝笑着捏她的脸。
顾雪昭面色顿变,“圣上又打趣妾。”
元熙帝又拿起一颗樱桃喂进她嘴里,“在宫里,心善的人活不长,因为宫里的人,为了各自的利益,能把最亲的人都杀了。”
矮几上有一盏灯笼,窗扇缝隙钻进来的风,吹得烛光摇晃闪烁。
元熙帝面对着她,烛光从侧面照过来,他脸上有一团起伏的暗影,看着阴森可怖。
顾雪昭打了一个冷战,她迅速把目光转向门口,“淳贵妃娘娘会杀了妾吗?”
她因紧张,忘了嘴里还咬着樱桃,说话时,殷红的樱桃汁溢到唇边,如血一样。
元熙帝从她手中抽出锦帕,给她擦拭唇上的樱桃汁,笑道:“有朕在,她还不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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