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王学士应道。

“淳贵妃在宫中多年，手段狠辣，又怀着身孕，徐二只有好名声，怕是难以和她抗衡，有没有什么法子，能让淳贵妃彻底失去圣上的信任？”

顾雪甄说着，想起廉重夜跟她说过，后宫妃嫔皆是元熙帝的棋子，他从未信任过她们。

她又补了一句：“我的意思是，让圣上不再给淳贵妃留一点颜面？”

“欺君。”廉重夜说了两个字。

顾雪甄向他转过头。

廉重夜面容沉和静冷，“李侍郎鼓动众多书生上书请愿，请宫里那位务必将江侍郎置于死地，以民意要挟君王，已犯了那位的大忌。”

“李侍郎还大张旗鼓地为淳贵妃腹中的‘皇子’祈福，宫里宫外都知道了，倘若到时淳贵妃生下的是公主，那就是欺君之罪。”

“宫里那位，正借着李侍郎的手，暗中一点一点摧毁淳贵妃的颜面。”

“对于淳贵妃，我们无需动手，只耐心等着就好。”

如今已是三月初了，春日融融，吹过来的风带着暖意和花香，原是令人愉悦的。

但顾雪甄却打了个冷战，交叠放在腿上的手很凉。

元熙帝对宫里的妃嫔没有半点情意，只有利用。

淳贵妃伴他多年，还怀着他的孩子，他却已磨刀霍霍地等着。

顾雪昭是他用来对付皇后和淳贵妃两族的棋子，等到皇后和淳贵妃两族被打压下去，顾雪昭的下场，可想而知。

顾雪甄余光注意到旁边有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，她定睛一看。

廉重夜把一盏冒着热气的茶递给她。

“多谢。”顾雪甄双手接过，将茶盏捧在手中，温暖冰凉的手。

廉重夜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
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，他们虽然已和好，但顾雪甄对他，不如以前那般亲近了。

她很客气，客气得和他拉开距离。

宋修谨的声音响起，拉回他的思绪，“还有一事，圣上此番不再派刘将军出去追查冥王，别人都说是因为圣上对刘将军有了猜忌。”

“我却觉得不全然是，因为从新正过后，李常侍的人就断断续续地离开京城，且还是秘密地离开。”

王学士接过宋修谨的话，“前几日，我去怀远侯府上赴宴，也听到有人在悄悄议论此事，他们猜测，这是圣上把明查转为暗查。”

廉重夜道：“那位要查的，不只是冥王，还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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