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不知。”顾雪昭抬起眼眸，吸了吸鼻子。

烛光下，她双眼泪光盈盈，鼻尖透着淡淡的粉色，楚楚可怜，让人疼爱怜惜。

元熙帝握着她的手，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拥进怀中。

“你生父是私塾先生，他有没有教过你一句秦少游的一句诗：金风玉露一相逢，下一句是什么？”元熙帝温情脉脉地看着她。

“便胜却，人间无数。”顾雪昭接过他的话。

刚说完，她自己愣了一下，不敢置信地望着元熙帝，眼中的水汽更足了，“圣上，妾怎担得起？”

“怎么，朕的这份情意，你不想要？”元熙帝故意面露不虞。

顾雪昭慌忙摇头，想想不对，又急忙点头，还是不对，她急得从元熙帝怀中起身，要跪下，“圣上的情意，妾求都求不来，怎会不想要？”

元熙帝扶住她的手臂，不让她跪下，她的慌乱逗笑了他，“朕不过同你说笑，你急什么？”

顾雪昭扑进他怀中，哽咽道：“圣上，妾何德何能，竟得圣上如此看重？”

元熙帝柔声道：“你与其他人不一样？”

顾雪昭脸埋在他胸前，好一会才闷声闷气地说道：“妾如今虽挂名在王祭酒名下，但到底是乡野来的女子，自然和皇后娘娘，淳贵妃娘娘她们不一样，不及她们高贵。”

元熙帝抬起她小巧的下巴，迫使她和他对视，“朕说的是你的性情，和其他人不一样。”

“朕自十八岁和皇后成亲，到如今后宫有位份的近二十人，你是第一个对朕说，甘愿拿出自己的宝物，替朕解决难处之人。”

顾雪昭眨了眨眼睛，“圣上的意思，是皇后娘娘和淳贵妃娘娘都没有如此做过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元熙帝的手指滑过她脸颊细嫩的肌肤，“你是第一个。”

“金风玉露一相逢，便胜却，人间无数。”

“昭云，你与朕心心相惜，朕会珍视你，珍视与你的情意。”

顾雪昭刚压下的水汽又溢出来，“圣上，您如此待妾，妾无以为报啊！”

她眼中虽然水汽氤氲，但她没有错过，元熙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。

元熙帝给她擦拭落下的泪，轻笑着，“王祭酒在朝堂为朕效力，你在后宫好好陪着朕，就已是回报朕了。”

他指着矮几上的画，“你看看，把画挂在哪里？”

顾雪昭环顾一圈，指着正殿，“圣上的画，自然要挂在最显眼的位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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