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里那位，怎会容忍对他有威胁的人存在，即便是儿子也不行。”

“淳贵妃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。”

密室中陷入沉寂。

楼下店堂有歌姬掐着嗓子在唱《牡丹亭》：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，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……”

顾雪甄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锦帕。

那细细的嗓音绷紧如弦，如她此刻的心。

元熙帝七情淡漠，对为自己生过孩子的淳贵妃尚且如此无情，更遑论根基薄弱的顾雪昭。

“淳贵妃允诺徐二什么好处？”廉重夜问道。

碧落回道：“淳贵妃说只要徐二能护住四皇子，李氏还活着的人，就会效忠徐二。”

廉重夜道：“告诉徐二，不能收养四皇子，李氏的人如今是烫手山芋，徐二不需要他们效忠。”

碧落应了声是，退了出去。

下面店堂的歌姬还在唱着，但顾雪甄已经听不见歌姬在唱什么了。

“淳贵妃和李氏倒台之后，是不是轮到皇后和刘氏了？”顾雪甄问道。

“是。”廉重夜道：“但刘将军前往西南追查八皇子的下落，在刘将军回来之前，皇后和刘氏一族会暂且无事。”

他看着顾雪甄，“我知道你担心徐二，和我一样盼着宫里那位早日死去，我有一计，或许能早日让我们夙愿得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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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露殿，顾雪昭跪在观音像前，香炉升起袅袅青烟，缓缓向四周飘散。

守在门外的宫女进来报：“圣上来了。”

顾雪昭扶着琼花的手站起身子，到门口迎接。

她屈膝行礼的时候，因跪得太久，腿一软，差点跪到地上。

元熙帝一把拉住她，“今日又跪着念经了？你身子恢复没多久，不能太过劳累。”

“是。”顾雪昭顺势抱着元熙帝的手，温婉地笑道：“为圣上祈求康健，妾不觉得劳累。”

那日知道淳贵妃的小公主早夭后，顾雪昭在寝室外的小隔间请了观音像，每日焚香念经。

七日后元熙帝过来，问她为何念经。

顾雪昭回道：“妾惊闻小公主噩耗，心中甚是难过，想着人这一世，尊荣富贵，都不及身子康健，一生平安顺遂紧要。”

“是以妾请了观世音菩萨，向菩萨祈求圣上康健，顺遂。”

元熙帝叹道：“你有心了。”

顾雪昭笑盈盈地让他嗅香炉中逸出的青烟，“圣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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