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平想让他帮忙探一探刘贤的口风，看看刘贤对朝廷盯着顾雪甄和廉重夜一事，究竟是何态度。

长史斟词酌句地开口：“大人，您原不是说，这大热天的，不想在人群堆里吃酒，今日又到顾家去？”

马车的前面挂着一盏风灯，烛光从摇摇晃晃的车帘缝隙钻进来，照在刘贤的脸上。

烛光摇晃，刘贤的脸也忽隐忽现。

“你说，宋御医会不会和先帝的八皇子有来往？”

长史听到他这句突然的话，惊得愣住，手中的扇子也忘记扇风了。

“不，不可能吧？”半晌，长史方结结巴巴地回道：“大人不是说朝廷一直盯着宋御医家吗？若是宋御医真和八皇子有来往，朝廷不是早就发现了吗？”

刘贤冷哼道：“在朝中的那些人，说不定就有不少八皇子的人，谁知道他们是真的查不到八皇子的下落，还是查到了，没有告诉圣上。”

“扇风，热死了。”刘贤催促道。

长史回过神，忙摇着折扇给刘贤扇风，他眼珠转了转，“大人，那我们该怎么办？”

刘贤舒服地往后靠着车厢璧，“还能怎么办？只能和朝中那些人学了。”

长史觍着脸道：“下官愚钝，还请大人明示。”

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谁也不得罪。”刘贤道。

“啊？”长史还是不明白。

“你怎如此蠢笨！”刘贤不满地瞪了他一眼，见他陪着小心地笑着，只得耐着性子道：“八皇子在暗，圣上在明，这么多年了，圣上都拿八皇子没法子，谁知道以后的时局会如何？”

长史恍然大悟：“下官明白了，我们不得罪朝廷，也不得罪八皇子，要为自己留条后路。”

“不错。”刘贤点头道：“不管是宋御医是不是真和八皇子有来往，我们都卖他一个面子。”

“来日若是时局有变，我们也好拿此事讨条活路。”

“若是时局不变，顾大姑娘的新姑爷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，朝廷山重水远，还不是我们说什么，他们只能信什么。”

“大人高明。”长史竖起了大拇指，满嘴夸赞。

“明日你告诉底下的人，盯着顾大姑娘和新姑爷的人，不要盯得太紧，但也不要让他们离开视线。”刘贤吩咐。

“好，下官明日一早就去安排。”长史应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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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宾客散后，廉重夜来到了新房。

文心和宝言站在寝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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