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婕妤说的那些，廉重夜和宋修谨都想到了。

廉重夜要九霄给碧落传消息时，九霄好奇地问道：“宫里那位就是利用那些世家勋贵，才抢得帝位，他怎会让贫苦学子走到朝堂中，和那些世家勋贵作对？”

廉重夜反问他：“你觉得那位杀李荣，杀老江，又想杀刘将军，是因为什么？”

九霄张了张嘴，“飞鸟尽良弓藏。”

廉重夜嗤笑：“世人都知飞鸟尽良弓藏，但又几人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？”

“帝王要杀从龙的功臣，一是要把能威胁帝位的人杀了，帝王在龙椅上才能坐得安稳。”

“二是，没有哪个帝王，希望自己在史书上留下的记载，是凶残不仁，杀人如麻。”

“即便他是靠着这些起家，他也会粉饰太平，为自己博得一个好名声。”

“天下已在那位的掌控之中，这些年的杀戮，他在想方设法地掩饰。”

“李荣他们已经死了，等到刘将军这些人再被杀，那位就可把罪责都推到他们头上，然后起用几个贫寒出生的学子，自己就变成任人唯贤的贤明君主。”

廉重夜说着顿了顿，补了一句：“江东府的陈敬尧，就是寒门子弟，所以那位才要重用。”

九霄听得钦佩至极，“主子真真把那位看得透透的。”

“他是我先生未入门的弟子，他那点心思，我早就看穿了，只是，他有一样，是我所不能及的。”

九霄错愕：“那人还有厉害之处？最厉害的不就是他凶残冷酷，不认六亲，没有人性吗？”

“是，但这也是一个帝王要有的狠劲，不狠不足以震慑人心，掌控局势。”廉重夜垂下眼帘，“尤其是他作为一个不得宠，备受轻视的皇子，想要争得帝位，唯有狠！”

廉重夜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有时候我在想，若是换我在他那个位置，我能做得比他好吗？”

“怎么不能？”九霄正色道：“您做得比他还要好！”

“当年他是不受宠，被人轻视，但他没有被天罗地网地追杀，他的母族也没有被杀得只剩一人。”

“他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狠和坏，不只主子不能及，古往今来也无人能及。”

廉重夜瞅着他，“你是越发会说话了。”

九霄腆着脸笑道：“我这不是想着，主子和夫人早些回京城，我也能早些回去看碧落嘛。”

廉重夜翻了个白眼，“出息！”

九霄嘀咕着：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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