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雪甄敛回心思，“为何如此说？”

廉重夜道：“耶律衡是想要战功才打这一仗的，他即便要败，也是在战场上败，怎可能自己先逃走。”

顾雪甄思忖着，“你是说，耶律衡是以退为进，等到三皇子和刘将军离开西北，他再杀过来？”

廉重夜摇头，“契丹大军确实已经离开西北，没有停留的迹象。”

顾雪甄不明白了，“我不懂军事，你告诉我耶律衡为何要如此做？”

廉重夜没有卖官司，“陆垣传回耶律衡退兵的路线，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，看过北边的舆图，若是我推算得不错，耶律衡是要到幽州一带。”

顾雪甄瞬间就明白廉重夜的意思，“你是说，他迂回到幽州，要从幽州打？”

“我猜是这样。”廉重夜道：“西北有石匠人的弩车，还有刘将军援助，三皇子督战，耶律衡在西北占不到便宜，所以他要换地方。”

“那，幽州那边能防得住耶律衡吗？”顾雪甄问道。

“幽州守军以逸待劳，若是趁着耶律衡带的大军奔袭疲累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过去，耶律衡绝对打不过。”

“耶律衡现在就赌我们这边，猜不出他的心思，毕竟当年和他打过仗的主将，都被削弱兵权换防到南边了。”

廉重夜说到此处，嘴角扯出一丝冷笑。

顾雪甄摇着团扇，看着他轻笑，“你发现一件事情，是要想出解决之道的。”

“说吧，你想如何解决此事？”

廉重夜眼中漾着笑意，修长的手指撩拨着她耳垂挂的玉叶耳坠，“知夫莫若妻，娘子说说，我会如何解决此事？”

顾雪甄挑着眉头，“西北打了胜仗，你在军中的人已是大将军的心腹。”

“我猜，幽州若是要打耶律衡，你的策略是一样的。”

廉重夜大笑起来，“娘子真是把我看得透透的，一点都瞒不住娘子。”

“不错，我正有此意，耶律衡已经往幽州进发，我的谋划也得加快才行。”

“曹氏也动了，他们的人在卫州附近出现，我还不确定他们想要借卫州之事做何文章。”

廉重夜收了笑容，从车帘缝隙望着尘霭迷蒙的前路，神情变得凝重，“曹老夫人骨子里和那位一样狠戾恶毒，我怕她会拿无辜的百姓和那位斗法。”

顾雪甄神情也跟着凝重起来，“那我们得快点回到京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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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是在十日后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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