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重夜回到戏台上，高常侍带着几个内侍监，脸上蒙着巾帕，远远站在戏台前面。

高常侍一见宋修谨就道：“圣上有令，请宋御医立即进宫。”

宋修谨道：“我刚去看了瘟疫病人，容我换身干净衣裳。”

高常侍点头。

宋修谨和廉重夜来到供他们休息的厢房，廉重夜把门关上，警惕地站在门边，查看可有人接近。

“事发突然，也不知道宫里到底是何情况，那位若是为难师父，师父就放暗号，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去救师父。”

宋修谨拿出外裳换上，“我知道，但我觉得，是因为圣上的身体，他才召我进宫。”

廉重夜心下一动，回头看宋修谨，“难道是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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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修谨随高常侍出来，城隍庙外几乎没有百姓出现，因为道路两侧，隔一段距离就有虎贲军和衙差交叉站着。

宋修谨留意到，周围并无打斗的痕迹。

他们上了马，往朱雀大街奔去，城中各处的道路都有虎贲军和衙差戒严。

到了朱雀大街，虎贲军和衙差站得更密集了，宋修谨也看见了昨夜曹氏意图谋朝篡位的痕迹。

街道两侧的店铺，有门窗被撞破，还有些店铺飘出烧焦的气味。

宋修谨望过去，掌柜和伙计在杂乱的地板上，收拾被烟熏火燎过的桌椅，他们脸上有惶然之色，抬头看见外边手持刀剑的军人和衙差，又不敢说话。

朱雀大街铺着平整的石板，此刻如往常一样干净，反射着日头的光芒。

宋修谨在热哄哄的气流中嗅到了血腥之气。

他故作好奇地问高常侍：“高常侍，早上听闻曹氏谋反，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，这究竟是什么回事，曹氏怎会谋反呢？”

“此事圣上已让人在查，有结果后自会昭告天下。”

高常侍说到此处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，往宋修谨看过来，“宋御医，瘟疫是能治好的吧？”

“这可说不好，每个人的身子状况不同，同样的病症在不同人的身上，反应有差异，诊治结果也有所不同，有人能治好，有人却不能治好，我可不敢打包票说瘟疫一定能治好。”

宋修谨故意长篇大套地说着，暗暗观察高常侍的神情，又问道：“高常侍如此问，可是谁得了瘟疫？”

“没有，咱家随口问问的。”高常侍打哈哈掩过话题。

他转过头，耷拉下眼帘，遮住眼底的复杂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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