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熙帝又安排李常侍在城中传话,说他每每想起淳贵妃,就哀痛不已,茶饭不思,夜不安寝。
城中不明真相的百姓,在酒肆茶馆提起此事,都说元熙帝对大臣有雷霆手段,对自己后宫的娘娘却是重情重义的。
淳贵妃是罪臣之女,元熙帝没有因其父之罪牵连她,让她一直享有贵妃的尊荣,还在她薨逝后给了她体面,当真难得。
顾雪甄夹着一块荔枝白腰放到碗中,目光扫过食肆角落的两个男子身上。
他们喝着酒,听着店堂中那些人的感叹,满意地点头。
他们是宫里的人。
顾雪甄放下木箸,和坐在对面的廉重夜道:“我吃饱了。”
廉重夜看着她碗中没有动的荔枝白肉,“这里的菜不合你胃口?”
“是,没有前日你请我在那家吃的好吃。”顾雪甄笑着喝了一口茶。
前日廉重夜带她到城南的一家食肆吃饭,那家做的荔枝白肉一点膻味都没有,这家的厨子手艺不精,膻味没有处理干净。
“既如此,等我再带你去那家吃,左右最近也无事。”廉重夜笑道。
这些时日,廉重夜带着她,在京城大小食肆茶馆酒楼吃东西,顺便听听元熙帝是如何粉饰他的恶行。
廉重夜结完账,牵着顾雪甄的手出来,那些人云亦云的议论声落在食肆中。
上了马车之后,顾雪甄嗤笑:“重情重义?天下最凉薄之人,非他莫属!”
廉重夜嘴角微勾,扯着一丝冷笑:“多行不义者,子姑待之。”
马车转入朱雀大街,朱雀大街的尽头是皇宫。
四月的风变暖,带着各种花香,从微微晃动的车帘缝隙钻进来。
顾雪甄嗅着馥郁的香气,往前侧耳听着。
“怎么了?”廉重夜见状问道。
“你有没有听见什么?”顾雪甄问他,“我好像听见铙钹的声响。”
廉重夜笑道:“宫里是在办淳贵妃的丧仪,但外头听不见的。”
顾雪甄默了默,自嘲笑道:“许是这两日晚上睡不好,所以听错了。”
她又问廉重夜:“碧落和梁风事情办得如何了?”
外边的风势突然变大,刺啦一声吹开车帘。
街道尽头处能看见成片的金黄琉璃瓦,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。
廉重夜微眯着眼睛,盯着那些刺眼的光芒,“他们已经把事情办好,就等着给那位一个大惊喜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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